“祝您女朋友早日康复。”
工作人员笑起来带着两个梨涡,双手呈上把手里的东西提给他。
贺司宴接过,脸色渐虞,出乎意料道了谢。
工作人员受宠若惊。
没在门口耽误太久,贺司宴关上门后便先掏出体温枪测了下周漾的体温。
39度。
很高的温度了。
男人脸上才稍稍好一点的神色一下子又阴沉了下去。
也不管周漾同不同意,男人倒了水,直接坐在床沿边,把周漾从被子里挖出来,揽在自己怀里。
“你现在烧得温度很高,不要反抗。”周漾刚有要挣脱开的趋势,便被他不容置喙的语气压了下去。
“等你身体好了,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都候着。”
只见男人扣出手里的药片,捏着给周漾喂来进去。
也不知道这意大利到药是什么做的,药片一进口,苦涩的味道便在舌尖炸开。
女人都是五官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贺司宴连忙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来喂着她,顺着药片吞下去。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如何悄无声息抹掉一个人的经验他倒是有不少。
但此刻的男人却一脸正色,手里握着水杯的弧度小心翼翼,生怕高了洒怀里的人一身,低了周漾喝不到。
喝完水后,周漾便直接推开了他。
掏出手机设定了当地下午三点半的闹钟,四点的时候他们预约了酒店的会议室开会。
还有几个小时休息,够了。
设定完也不管贺司宴还在房间里,周漾倒头就睡。
反正他来或者走向来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整个意大利就是他家,他想去哪去不了。
贺司宴见人甚至没有赶自己离开的动作,仿佛把自己当透明人一般。
暗暗在心里骂来句“用完就扔掉。”
可是想完,心尖却又酸又涩。
他宁愿周漾像昨晚一样跟自己闹,而不是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压在身上那道无形的陈年枷锁缓缓脱落,贺司宴清清楚楚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后悔了。
这半个月悬浮飘忽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地,他认输。
贺司宴没有立即离开,独自走到阳台边,拨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房间门被悄然打开。
来人是贺司宴别墅的家庭医生,不是信不过酒店的医生,只是毕竟是贺司宴的医生,手上的药物资源自然是最顶级的。
医生按照贺司宴的吩咐,动作轻缓地给周漾做着检查。
周漾喝了药,药效上来,倒也没那么容易被吵醒。
最后,医生在周漾床边架了个输液的支架。
“贺先生,等这位小姐输完这瓶药水,大概就能痊愈了。”
医者说话留三分,凭借这瓶特效药液,周漾不是大概,是肯定痊愈。
同时,这也是贺司宴对他下的命令。
医生离开后,贺司宴随手在卧室里扯了张椅子,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干坐着陪她。
时不时还看一眼上方的药瓶,估摸着周漾输完液是什么时候。
这么一坐,便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