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吃下第12个章鱼丸后，鸿雪突然站住，歪着脑袋，双耳紧绷，跟在身后的沈丛明也停下，随口一问。

“嗞啦嗞啦的，它上来了。”

“什么东西上来了。”沈丛明记起昨晚铁宝鸡的话，矿区底下有异动，看来鸿雪的耳朵还有危险感受器类的功能。

鸿雪没什么好态度，撇头盯一眼，说：“不关你的事。”

“告诉我没坏处。”

“我不要。”

“就算是你应该分得清事情的轻重，是膈应我比较重要，还是一起解决问题比较重要。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同意让我加入调查队的。”

鸿雪转身，冷目而视，说：“你还想再被油炸一次吗？”

“鸿雪啊，对我来说，疼痛也是快感的一种，你那种行为更像是奖励。”

“你真是个怪人。”

“过奖了。”

集市的早晨是忙碌的，早起的商人忙着摆摊，工人们成群结队地下矿区，原本是一日之晨的朝气，今早却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昨夜的那场火烧毁了半个西区，财务损失不多，但烧死了上百个人，其中只有一两个被家人认了出来。

人流的方向改变了，沈丛明对，这里的早晨不熟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可鸿雪熟悉，从她突然绕过自己，望向远方的眼神中，沈丛明察觉到异动。

顺着鸿雪的视线，沈丛明也朝远方望去。

“那是……”

隔太远，看的不清楚，沈丛明只能见到一个被架起的黑乎乎的半圆，围在下面如湿水垃圾般的人群，由石头搭起的高台之上，好像站着一个人，就像一粒黄米。

“鸿雪，那个地方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鸿雪别过头，缩着耳朵，尾巴向上一挑，又放下去。

你肯定知道吧。沈丛明还是没说出口，与其跟她犟，不如亲眼去看看来的快些。鸿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跟上去。

……

集市的中央围满了人，人中央有一座临时搭建起的石台，一架与石台同高的大铁锅，铁锅之上，绑着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略有皱纹，神情呆滞。

石台之上，站着一位手持鹿头木杖，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眯着眼睛，神态祥和，他身边站着一个脸色极差的男子，跪着身子，呼吸断断续续。

凉日东升，清晨低压，附近的堆尸场，除了惯例送来几个被僵尸咬死的人，还多了一层“长条碳”的堆积。风吹如嘘，老叶落地，今日集市边缘，无人打扫。

沈丛明望着高高的铁锅，想再走近点看看，却没有位置，心中非常好奇，问：“算我求你了。能告诉我，这是在干嘛吗。”

见她不回答，沈丛明打算去找别人。这时，鸿雪开口了。

“这是教会的除罪仪式，用来惩罚犯有大罪的人。”

鸿雪的表情非常复杂，沈丛明不禁问：“你之前不会也被吊在过上面吧？”

“当然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人贵有自知之明啊。”

鸿雪当然没听懂这句讽刺，又看向斜左方。跟随她的视线总能发现不少东西，这次就看到了调查队的其他三个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