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号的早晨，没有下雨，露水挂在绿叶声，悄声无息地一个个往下坠。

“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知为什么，鸿雪造成的伤，没能自己长好，一直躺到绯月醒了，沈丛明才得救。听了事情的经过，绯月先是惊讶，再是不屑，最后放心，有点生气。

“你明明都猜到了，还要说那种话。鸿雪她绝对会记你一辈子的。”

“话不能这么说，”伤势恢复后，沈丛明又啃起左手拇指，见到掉在地上的几根肉串，也不嫌弃，拿来就吃，“拿鸡蛋做比方，如果小鸡能自己啄出来最好。但如果不能，那不如从外界打碎，做成煎鸡蛋，总比烂在里面好。”

“哦，我懂了，就像病人一样，如果不能治好，不如拿来研究，总比放着等死好。”绯月对沈丛明的话表示高度认同。

“你根本没懂吧。”

“怎么会呢。”

两人闲聊的时候，鸿雪醒了，撩开帐篷探出半个身子，耳朵耷拉着，眼角通红。一见沈丛明，耳朵瞬间绷紧竖起，又看看绯月，低目思考，叹出一口气后，走出来。

“早上好。”沈丛明扭头向她打招呼，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绯月就坐到一边去了。

鸿雪没有立刻回话，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还活着呀。”

“原来昨天那一脚是想直接把我干掉吗。”

“不，那样铁叔一定会骂我的，所以不。”

“这样啊。”

“我饿了。”

“给。”沈丛明递出昨天晚上的肉串，自己嘴里还嚼着一根。

无视，鸿雪转身就走，说：“过来，我要去集市吃，记你账上。”

“好……“沈丛明跟上，路过绯月，顺带问一句，“调查队会给个人发钱吗？”

“零用钱倒是有一点，”绯月扭头看看鸿雪的背影，“不过看她那架势，估计是想一次把你吃干净，肯定不够用。”

“诶，这样啊。”

可是，一个早餐的花费能有多少。沈丛明吃过最贵的一餐，换算过来，也不过两千，一个单子的事。想吃干净，除非她能吃下一坐山。

“你打算去哪吃。”

“东区。”

“你想吃什么。”

“看看。”和昨晚截然不同，鸿雪看上去听开心的。平时为了保住钱包，夜翼都只给她定数的饭钱，今日既然有人代单，那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这人情绪调整得真快。

到了集市东区，不一会儿，这只贪吃的“小狼”就把这能吃的东西都吞了个遍，包子煎饼肉蛋饺，烤鹅炸鸡小香蕉，虽然有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给了折扣，但小米堆成山，也有了小一百。

“吃不下了吧，”看着鸿雪揉着肚子的样子，沈丛明露出可以说是猥琐的得意笑容，“看你气势汹汹，还以为能吃个大几千，没想到连个整都凑不出来。”

“别急，贵的在后面。”鸿雪将肉丝从牙缝里拽出来，又吃了进去。

“我可提醒你，你的包里可没钱了。我身上也没，不能当场付。”

“你放心。”

沈丛明一点都不慌，反倒有些好奇她到底想用什么方法。见到李诗，那个胖商人，他一下子清楚了，鸿雪想赊账。

“我要吃章鱼丸。”鸿雪的大尾巴左摇右摆，很是兴奋。

胖商人听了，立刻从摇椅上起开，满脸笑容地说：“好好好，就当作恭喜，送你一颗！”

“不，我要二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