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准备以此大做文章,本来是准备对马婶下手,没想到马婶派了马焱来送货。
听到电话里马焱的声音,王壑故意激他,劝他识相点认个怂,从今往后躲着他王哥走。
马焱很快怒气冲冲来到店里,一进门就警告王壑以后离他妈远点,不然他真能豁出去一命换一命,还骂王壑就知道欺负女人,胆量还不如个没把的。
王壑本来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被一激,当下关了饭馆,和他到后厨约架。
两人一来二去打斗之间,马焱的头不小心重重撞到了不锈钢工作台尖锐的桌角,后脑勺一下子开了个大血洞。
见事情闹大了,王壑让一个平日里吸毒的小弟弄来些注射的毒品,给马焱打进去,伪装成他吸毒后产生幻觉发疯自残。
马焱呻吟着,慢慢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王壑兴奋起来,他拿了把美工刀,抽出刀片,在马焱脸上划拉着。
“听说你叫‘马大嘴’,我瞧着这嘴也没多大啊。”王壑把刀片横塞进马焱的嘴里,倒扣他的脑袋,重重一踩,立时传来惨叫和皮肉绽开的声音。
王壑把马焱的脑袋翻转过来,看着他开裂的嘴角,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之后王壑扔给小弟一笔钱让他处理现场,自己驱车带着重伤的马焱离开。
警察立刻对王壑开展了搜捕行动。
头破血流的黄一峻被送去了医院,黄孝东闻讯赶了过来。
黄孝东正在手术室外候着,看到一脸惊恐的马叔也赶了过来,送来了口吐白沐的马婶。
黄孝东忙问马叔怎么回事。
马叔说,假期景区生意火爆,他一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才一身疲惫地回了家。
忙碌了一整天,马叔又饿又渴,看到家里摆了馒头和热腾腾的肉汤,他咬了一口馒头就准备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马婶突然抢过汤碗,一口喝光,紧接着又把自己的那碗喝光。
马婶跟他说自己犯了错,没想到是儿子遭了报应。她本来怕马焱一个人在地下太孤单,想一家人都下去陪他的,最后还是不忍心——她摸着马叔肩上的茧子——我还是舍不得。
看到马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开始呕吐,马叔虽然对现况一头雾水,还是赶快先把人送来了医院。
手术室外面的灯灭了。
马婶没救过来。
据医生说,她放的农药量,一碗汤并不足以致死,及时洗胃基本能活,两碗则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紧接着听闻了马焱的噩耗,马叔哭得肝肠寸断,一夜白头,到警察局要杀人犯偿命。
王壑的车辆已经在废弃工厂附近被找到,王壑本人不知所踪。
警方当天晚上就到王壑家里调查,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和王壑的8岁弟弟王顺利在家。
距保姆所说,王壑的父母王德发和方沁两人回老家佌棘村探亲了。警方试图电话联系两人,但两人手机一直打不通。
警察找去了佌棘村王德发的老家,王德发的父母表示儿子儿媳没有如约来看望他们,两人在路上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天,马叔出门时,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手里提着一大麻袋,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
男人说自己叫王德发,是王壑的父亲。
马叔一听立马冲上去要和他拼命,王德发“欻”的一下解开了麻袋的捆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地上出现一堆被烧过的人体肢块。
王德发指着地上的尸体残块:“你死了老婆、儿子,我也死了老婆,杀了儿子给你赔罪,够了吗?”
“一报还一报。听说我儿子把你儿子点着了,我也把他烧了,给你儿子赔罪,够了吗?”
马叔忍住恶心定睛一看,“头都没有,你拿了谁的尸体来糊弄我!”
王德发说道:“儿子的头我扔湖里了,让他和他母亲见最后一面。”
昨天下午王德发开车时总感觉心神不定,手机一个没握住掉到了座位下,他弯腰去捡时,不小心误踩油门,结果连人带车冲进了太临湖里。
他从车里逃了出来游上了岸,但是副驾驶座上不会游泳的妻子方沁淹死在了湖里。打电话给家里时,听父母说警察刚来过,儿子竟成了在逃杀人嫌疑犯。
他在村里儿子小时候玩捉迷藏时经常藏身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王壑。见到王德发,他承认自己不小心杀了人,喊父亲救他。
王德发拉他出来,趁王壑不备从背后抄起一把铲子砸死了他,之后剁成几块,烧了这孽障。
警方一开始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直到法医从各截残肢未烧毁的部分提取到了死者的DNA,和王德发对比完全吻合。一时间众人都议论纷纷,既佩服王德发的大义灭亲,又对他的残忍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王德发最终被宣判无期徒刑。
黄一峻出院后,开始频频耳鸣,产生幻觉。
他把记忆胶片剪短,重新粘合,他自导自演,让马焱在他扭曲模糊后的世界里保持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