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峻清醒过来，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堵墙壁。

旁边两个男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黄毛甚至暂时放过了袁晓婷，站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黄一峻迅速冷静下来，他握着棍子的右手继续对着墙胡乱挥舞了几下，左手悄悄伸进口袋。

他一个侧身，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下把麻醉针扎进了的他颈部的动脉。

男人反应过来，挥起手里的的木棍，棍上的铁钉扎进黄一峻肩膀的皮肉里。

黄一峻闷哼一声把男人压倒在地，继续把药剂全部注射进男人体内。

男人的双腿开始发软，他跌撞着跑向门外，黄毛也赶紧跟上去，开着保姆车逃离。

黄一峻让袁晓婷穿好衣服赶紧离开。

袁晓婷拉住他，手指哆嗦着指向一个房间。

“你、你去里屋......那里有......我之前看到......”

黄一峻不明所以，推开里屋的门。

地上有一个干瘦佝偻、满头白发的老人，手脚被反捆着，身上全是木棍敲打的伤痕和铁钉嵌入皮肉又拔出后留下的血洞。

他心跳如雷，颤抖着手把老人的身体翻转过来

这是他最熟悉的那张脸。

黄孝东的脸因为死亡变得僵硬。他脸上皮肉翻卷，被人用美工刀割开的每道伤口都深可见骨，黑色血痂像嗜血的虫子密密麻麻爬满了全脸。

黄一峻跪在地上，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以头抢地，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警方接到报案，赶来封锁了现场。

根据现场发现的两名嫌疑人的指纹，黄毛很快被锁定，他叫孙伟，是一个有过多次盗窃抢劫前科，去年刚出狱的无业游民。另一个人的指纹系统比对中显示查无此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

根据袁晓婷提供的车牌信息，调查人员发现嫌疑人驾驶的黑色保姆车是辆套牌车。

这时，警方接到报案，在一处偏僻的田野边，发现了燃烧的黑色保姆车和孙伟的尸体。

警方根据监控一路追踪，保姆车平时停放在以孙伟名义租下的小区里，孙伟经常把车开到名为墨香园的别墅区附近，接上一个用墨镜口罩遮挡住全脸的中年男人。

保姆车最常出入一家私人医院和一个老旧小区。去医院调查时发现，这位叫孙伟的客人每次都会把负责外科的汤医生带上车接去自己的住处进行私人医治。汤医生声称他是被接去给一位摔伤的女士换药、缝合伤口，其他的一概不知。

根据汤医生提供的地址，警方找到了张婧。面对警方的问询，张婧表情淡漠，一言不发。

黄一峻在警局门口等着，看到张婧一瘸一拐地出来，喊住了她。

黄一峻看着眼前的女人。

回忆起第一次听到张婧的名字，是室友口中形容的“疯婆子”。

大二开学伊始，黄一峻的室友丁建在寝室诉苦说自己被一个疯女人缠上了。

暑假时，他在大街上帮一个姑娘抓了个抢包的毛贼。姑娘很感谢他，还很主动地追求他，丁建瞧姑娘长得漂亮，两人就很快就在一起了。

交往满一个月时，张婧提出要见家长，还想早点把订婚宴办了。在一再确认姑娘没有怀孕后，丁建提出还是缓一缓，再交往一段时间。没成想张婧直接翻脸提出分手，还要去学校闹，现在正在宿舍楼下堵他。

丁建怕自己出面事情会失控，让黄一峻帮忙去劝张婧和平分手。经不住丁建的一再恳求，黄一峻穿着拖鞋下去了，看到楼下站着一个一身白裙的姑娘，长黑发，眼睛很亮。

听黄一峻说明了来意，张婧显得十分平静，问他，“是不是男人都爱骗人。”

黄一峻答：“撒谎这事无关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