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袁晓婷早早醒来,窗外晨雾弥漫,她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外。
黄一峻也醒了,正斜靠在门框边上。
“出去走走?”袁晓婷提议。
到李荣夫妇家门口,周围寂静无声,鸡舍旁边搭着一个简陋的木屋子。
黄一峻翻进去,查看木屋。
“这屋子里面住过人。”
屋角堆着各种捡来的铁罐、酒瓶盖子、卡片、包装纸。
“像是有小孩子在这里住过。”
黄一峻捡起几页田字格练字本上撕下的纸,上面有人歪歪扭扭地练字。
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王”字。
“王?”袁晓婷凑过去看,“他们家不是姓李吗?”
黄一峻突然头疼欲裂,太阳穴青筋暴起,耳朵里传来要刺破耳膜的噪音。
只是这次传来的不是嗡鸣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仿佛正受着剜心之刑。
这时,屋里的灯亮了,李荣的脸在窗边一闪而过。
“黄一峻!黄一峻!”袁晓婷拼命摇晃着黄一峻的肩膀,见他捂着脑袋不肯起身,袁晓婷急了,“有危险!”
听到鸡舍有响动,李荣往窗外看。看到鸡群扑腾着像是受到了惊吓,他随手拿了把生锈的割草镰刀,慢慢向后院走去。
袁晓婷屏住呼吸蜷在木屋里。
听到脚步声和镰刀在地面刮擦的声音不断朝他们靠近,她心一横,拿起地上的砖块往黄一峻脑袋上重重一拍。
李荣看到鸡舍地上一片狼藉,挥起镰刀砍向木屋,喊着:“杀你!再杀你!老子不怕鬼!”
木屑飞扬,发出的巨大响动把屋内的阿婆惊醒了。她急匆匆赶来,看到李荣杵着一脸茫然,已然忘记自己来后院做什么。
袁晓婷爆发了全身的力气把黄一峻半背半拖地扛回了胡婶家,扔到床上。
她精疲力竭地瘫在床边,四肢酸疼得像经历了半轮车裂。
外面晨光微曦,村里人陆续出来走动,锅箅上馒头的蒸汽弥漫,去锄田的匆匆走在路上。
袁晓婷休息了一会重新出了门。住了人的屋子都把门大敞着,走到几间大门紧闭的废弃屋子前,她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停在一间屋子门口,车牌非常眼熟。
这不是之前和她吵了一架的那人渣的车吗?袁晓婷走上前。
这次车门没关,她走过去查看。
只一眼,她仿佛见着了来自阿鼻的狱鬼,她吓疯了,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多远,后面来人一棍子把她打晕了过去。
此时黄一峻感觉自己全身麻痹躺在一张手术台上。
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翻起他的眼皮,拿瞳孔笔照射着观察。
“脑部受创,记忆混乱,脑淤血压迫神经影响听觉,因此产生耳鸣。”
有个声音颤抖着问医生:“能治吗?砸锅卖铁咱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