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可真复杂。”昆虫抽动了几下自己的头部。
女士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微粒。“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微粒笑着摇头。
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新记录下来的情况一会记得找个空发给澄茸。在那之前,趁现在这里的外客没有那么排外,来进行一次物种大观察吧。
找人又未果了。
看来这里最主要的交流方式就是登台表演。这里是什么戏剧中心吗?微粒在心里吐槽到。
他也学着前面那些人,找个比较靠中心的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注意到一个现象。这里没什么在运转的规则、制度与法律,本地人对此习以为常。而客人们总是试图寻找这里的规律,让这里与自己习惯的样子产生重叠。因此,外来者们在不停地试图转起来,我认为这正是使这里运转起来的东西。”
微粒露出一个含有明显恶趣味的笑容。“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里往好的说,是把外来者当成赞助者。往坏的说,是把外来者当成实验品。”
“没有人想和我互动一下吗?”微粒见没人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主动要求加强交流。
“……”
“…我会想一下要怎么互动。你先继续吧。”尹栗缓慢地给出回应。
“哦。”
可我没什么想讲得了啊。微粒在心里“哈哈”了两声。我也不想分享自己的人生经历啊。
“来进行一些偏哲学倾向的探讨吧。”独角戏还能继续。“如果你手上有一把刀,或者任何的暴力工具。你会用它来做什么?我有三位朋友,曾给出过非常有意思的回答。”
“一位粗鲁的,咳,一个人说他会把它视为珍宝,会非常用心的对待它。因为它同他一样,所以在某些时刻它们可以成为他的替代品。”说到这里,微粒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要我说,这可真是自作多情啊。工具只是工具,意识再怎么会对宏观世界产生影响,也不能改变客观规律。不存在就是不存在,要是什么都是存在的,世界早该毁灭了。”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有人反驳道:
“这只是一种寄托。我们也没必要用理性,客观去解释一切。”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嘲讽一下他而已。这是我处于感性做出的发言,请别在意。”微粒窃笑着,颇为轻佻的说着。
“下一位是这样回答的,‘不同的人常使用的工具也是不同的,常直接使用暴力工具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局。所以我更想让别人拿着暴力工具,而我要去做操控掌握暴力的人的人。’我觉得这些人都不会好好回答问题。每次都不正面回答问题,得空就开始讲自己那一套东西。”世人千千万,有个性的人也多。微粒感觉自己吐槽都变熟练了。
草绿色头发的眼罩青年摸了把自己的下巴。“那位女士听起来是一位比较有野心的人士啊。”
“不不不,虽然她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是个会找奇怪的方式捅人一刀的角色。”微粒夸张的否认道,笑的止不住。
他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微粒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笑法很好笑。赶在被自己独特的笑法再次逗笑前,他开始讲述最后一个人的回答:
“‘为什么刀子是刀子?常用的工具定义是被赋予了初始意义的物品,可我觉得这个定义很没意思。不如反过来想,生命是有着先天定义的,物品则是没有的。没有生命的干预的话,物品就是无意义的。当然意义这种东西本身也是独属于生命的。’”
“这人说话好绕啊。”刚刚的硬壳昆虫忍不住插嘴道。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她说话没什么重点,总是跑偏。”微粒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当时也是打断了她,把话题转移回来。”
“‘首先刀子可以用来制造和加工工具。刀子很容易弄坏,要小心使用,万一蹦到身体里了会很痛,而且还很难处理。然后刀子是让人安心的装饰品。它在不同的环境下可以反射出不同的光色,还能让附近的人自动远离。最后,可以像你问我这样,拿来当作问题去问别人。’”
一位形似雪怪的毛绒女士像老师一样做出评价。“虽然她有加连接词增强逻辑性,但还是表述的有些累赘。不过有进步。”
“嗯。虽然会很快变回原样。但像这样说一下也会很快进步一点。”微粒离开刚刚站立的地方,同时嗤笑着对“雪怪女士”的话表示赞同。
场面又回归了寂静。
这么做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算了,交流本来就需要一个过程。微粒在心里嘟囔着。不过我是不可能再来一次这个表演的。
今天就先走吧。幸好澄茸不是会盯着这个不放的类型,不然我是不会把这段记录发给她的。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从微粒身后响起。“来互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