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开这点，李少泽实际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会在一下课就飞奔到食堂去帮王韶喆抢饭，会在没轮到自己值日的时候帮王韶喆值日，甚至有时候王韶喆在课间趴桌上睡觉的时候，李少泽都会在旁边守着，尽量不让其他人打扰王韶喆，有人叫王韶喆做事，他就去替他做。

当然，王韶喆醒来后免不了一顿“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对此王韶喆自然欣然接受了，他甚至觉得哪一天如果听不到李少泽的数落，自己会得抑郁症。

二人休息够了之后，起身继续赶路。

途中他们路过了一个村子，李少泽当然是一马当先进去查看，王韶喆畏畏缩缩地在后面跟着，东张西望。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发现，这座村子一个人都没有。

李少泽探索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今天能得到什么大机遇，或许是神功秘籍也说不定。

“到时候我直接隐居，韶喆做我的首席大弟子，然后我再随便收他个三千门徒，嗯！光明的未来离我很近了啊！”

李少泽开始幻想了，嘿嘿地笑着，王韶喆很识时务地没有打破他的幻想，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向西边走去。

…………

冬日的森林沉默不语，此刻慢慢地泛起雾来。雾气由稀渐渐变浓，逸散开来，最终包围住了那队人。雾气浓得几乎令人伸手不见五指，可那队人仍然一动不动。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好浓的雾。嗯……雾为水，水生金。啊！好啊韶喆，咱们要发财啦！”

李少泽在经过自己的“推断”之后，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冲王韶喆叫喊着。王韶喆无奈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他们走着走着，李少泽忽然拦住王韶喆，并在其发问之前捂住了他的嘴。他指了指前方，然后冲王韶喆摆了摆手，示意他躲树后躲好。他自己探出脑袋去仔细地望着，发现前面的雾里确实有人。

“精怪吗？还是什么？或许是刚才村里的村民？”他思考着望着。

…………

“来了。”首领终于开口了，吐出两个字后，队伍应声解散。紧接着，蒙蒙的大雾中开始出现摇摆不定的身影，闪现着，一会在这，下一秒又闪到另一侧去，像是在寻找什么机会。

双方这么僵持了一分多钟，雾中开始时有几声惨叫声，后来没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再后来风声也没了，好像首领所处的空间被从现实世界剥离了一样，他只能听见自己那有节奏的心跳声。

首领没有轻举妄动，仍旧站在原地，目光如同子弹一样穿过迷雾死死地钉在那身影上。

即便如此，身影还是在霎时间遁走了，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微风抚走一片落叶。

“死！”首领猛地爆喝，右手转刀柄将刀反握并径直向右下角刺去，可意料之中刺中的手感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左上角向头部传来的携带极小威胁感的劲风。

首领及时反应，这才堪堪接住那本该将自己脑袋切片的东西---一只爪子。指甲呈灰色，冒着寒光，形似柳叶，给人一种吹毛即断的感觉，手背被黑色的鳞片覆盖着，坚硬无比。

这怪物是人形，但比人类臃肿多了，脂肪一层一层的堆叠起来，上面长着分布不均的带绒毛的黑斑块，往上看去，本该摆着脑袋的地方架着一坨像冰淇淋球一样的烂肉，上面除了一只蟹的口器以外什么也没有。

“难缠。”首领通过刚才的交手对怪物做出了评价。他一边起身调整着呼吸，一边整理着信息：

“雾有问题，能混淆人的感官。放雾的另有其人。我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怪物的身影继续在雾中明灭，并不断向首领接近。因为这诡异的雾，先前的队员所剩无几了。而此时王韶喆和李少泽二人所处的位置雾比较稀薄，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李少泽察觉到了身体的改变，有些欣喜。他望着远处那几个若隐若现的影子说道：

“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韶喆！居然碰上山里的精怪祭祀，你就待在这，我去向仙家们讨讨好处。”

王韶喆望着眼前有些魔怔的李少泽，心里直骂娘：

“不是哥你der吧，这咋看情况也不对吧，上锤子啊不跑等会儿说不定命都没了。”可他到底是怂的，没有这样说出来，而是委婉的向李少泽道：

“李哥咱要不还是走吧，人家仙家祭祀的大事哪轮得到我们这群凡人掺合是吧。”说罢，王韶喆便要去拉李少泽的手，但反被李少泽握住：

“你小子就是怂惯了！在学校怂就算了在TM这儿也怂？这种时候绝对怂不得，人一辈子能见到几回这样的机缘？你不上去讨要好处珍惜机会，反倒屁颠屁颠打起退堂鼓来了？！平时怎么教你的……”

面对李少泽滔滔不绝的“蛊惑”，王韶喆却没像平常那样顺他的意，依旧不屈不挠地扯这李少泽的胳膊站在原地。

“松开，啧，放开！”李少泽大喝着打开了王韶喆的手，王韶喆叫嚷着还想再捉，却被李少泽一一躲了去。李少泽瞧着王韶喆那怂样，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长呼一口气，但语气仍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去意已决，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讨到了好处就回去。”

李少泽向迷雾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