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关心。J-04，准备。”

随着他的指令被丢进场内，几块铁板制成的人形标靶突然立起。

“J-04，进攻。”

雅各布看看上方的布鲁托，并没有要动的样子。又一阵电流袭来，这次稍微轻了一点，或许是他已经习惯，总之，他明白，这是警告。

没办法，他只能抽出长刀，把刀鞘丢在一旁，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握着，然后，就像平时那样，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阵凌厉的破风声响起，一道残影从雅各布的位置窜向最近的标靶，又窜了回来，他还是那个姿势，可那标靶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刀痕。

“重来，快一点。”布鲁托并不满意眼前的结果。雅各布却困惑地摇摇头，示意这已经最快的速度。可是脚踝处的电流逼着他再次摆好架势，又一次突进，在另一块标靶上留下又一道刀痕。

“重来。”

……

“重来。”

……

“重来！”

此时的雅各布已经气喘吁吁，小腿的肌肉不安地抽动着，拒绝再走哪怕一步。他抬头望向上方的布鲁托，眼中带上了一丝恳求。

“我说了，重来！”

“首席……”

“说！”

一个研究员支支吾吾地让开道，让布鲁托能看到雅各布的生命体征，同时在一旁解释道：“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觉得……今天就到这里比较好……”

“……”布鲁托的瞪视让研究员的心脏漏跳了两拍，好在，他还是直起了身子，换上了之前温文尔雅的口气，“好吧。记录实验数据，半小时后把分析报告交到我的办公室。投放实验体L-02。”

雅各布如释重负地低下头，把刀丢在原地，跟着一名研究员向操场另一边的出口走去。快要走下操场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稚嫩女声让他猛然回头。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咬你了！”

隔着偌大的操场，他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就是莉莉丝！

他不顾研究员的阻拦，转身，向莉莉丝跑了起来。布鲁托发现了他的异样，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边的按钮。比之前都要强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雅各布却只是打了个趔趄，便咬着牙又一次稳住身形，强行逼着自己的腿摆动起来。电流越来越强，在意识的边界，他能看见的，只有眼前的莉莉丝。

在他脚跟离地的下一个瞬间，一股气流以他的脚尖为中心爆开，狂风席卷过操场，卷起了地上的那把长刀，两道刀光依次在警卫的脖颈上闪过。雅各布稳稳地接住了莉莉丝，转过身，把刀横在二人身前，伸手把莉莉丝护在身后。他的双眼已经被纯粹的白光取代，但很快就消散了。

整个操场一片寂静，只回荡着雅各布的沉重的喘气声。上方的研究室更加安静，所有人都被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布鲁托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机械地转过头，问旁边的研究员，“刚才的速度……是多少？”

“哦，呃……”研究员手忙脚乱地整理起仪器，“爆……爆表了……他超过了音速！”

“哈……真是……真是……”布鲁托的声音带上了一层癫狂，他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又陶醉地展开双臂。

“真是太美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此精妙，如此强大如此美丽，如此……纯粹！！”

“可是……我们的人……”研究员指指地上两具血泊中的尸体。

“什么？哦，那个啊……”布鲁托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两个响指，“那个……叫什么来着？”

“约……”

“我不关心，让他们的家人来领赔偿金，今天就搞定。”他转过身，白大褂被甩了起来，“十分钟内把报告整理完交到我的桌上！纯粹计划，现在正式开始！”

此时的雅各布已经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先是用刀撑地，摇摇晃晃一阵以后向后仰去，躺倒在地。他看着莉莉丝迎上来的好奇脸蛋，伸出手，想要在意识飘走前触摸她。

“没事的……哥哥在……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