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最多秘密的你,见证了我将每一个宫妃如何收入我的联盟,乃至于最后潜移默化被我的麾下的。所以你瞧啊,夏竹,其实我们仔细算起来的话,真的是那么的熟呢。啧,我就说了句事实,你至于么?诶,别晕啊,在我面前装晕又没用。”
处于惊恐状态所以装晕失败的夏竹被戳破,尴尬的重新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她听着面前的人不急不缓的讲述,迷惑程度虽然从普通迷惑提升到了非常迷惑,但是惊恐程度从精微惊恐演变成了极端惊恐,她已经更搞不明白眼前已经成为女帝的人找她,是要干什么了。反正看这样子大概似乎并不是马上要杀了自己的,要不然也不需要浪费口舌慢条斯理的说那么多,所以夏竹的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
“但是,您是不是忘了,这后宫之中曾经还有一位早逝的丽嫔的?”夏竹摆出了一幅想要找到漏洞的模样挑刺,“也许这可算不上所有的,每一个宫妃。”夏竹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在心中暗暗期盼面前的人会说出,“可她死的早,我原本预的线还没收完。”或者“我早就知道她那么容易死,根本没在她身上布局。”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
“夏竹,你还是那么喜欢明知故问,不过没关系,我选择原谅你。”女帝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洋溢着浅淡的笑意,“丽嫔?你扪心自问,我与她的结盟还不够紧密吗?丽嫔假死的事儿是我一手安排的,将她送去岭南三国,也是我亲自送的。岭南三国自愿臣服,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么紧密的结盟合作,怎么算不上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您是天命之女了。”垂下眼帘掩盖住了自己心中复杂情绪的夏竹轻声哀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其实也算不上,收集点情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女帝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因为这样子长时间的揭露有点困倦,“不过也就夏竹你心态那么好了,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一时情急想刺杀我的都有。不过我也就欣赏你这点,毕竟保持着这样的心态的你,才不负你身上承受的馈赠。”
“我只希望您告诉我,您嘴里的馈赠是指的什么?”夏竹已经在短暂的几句话中安抚住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变得平静又理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我并不觉得生活中不管怎么小心,都很容易撞到大秘密现场,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儿,一个馈赠,如果您指的是这个的话。”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又或者说,是你这份馈赠所使用应该支付的代价。就算这看起来并不算非常糟糕的代价,只是普普通通平平庸庸,不管是带来可能的利益和后果都极其严重的双刃剑。”女帝直起了身子,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也许你并不理解,当然其实你本来也不需要理解,理解甚至可能让这份馈赠触发的规则失效,所以我不选择直说。
但是,我需要用到你的这份馈赠,所以我打算告诉你很多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你不需要理解,只用记住。但同样的,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和经验,我认为,就算你现在同意了,等到那份馈赠真正生效的时候,你也并不会或者说做不到,在最合理的时间最合理的全盘托出。
我这么说并不是怀疑你,而是这份馈赠本身就是给你的,就算我再如何小心利用,对你攻心为上,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自从我看到了你和你身上浓郁的馈赠气息,我都一直只是在留意你,而并非走近你。能发现你,也是你身上馈赠的气息太过明显,如同萤火之中出现了皓月。
虽然我单方面认为我们之间对很多事情心有默契心知肚明,但是如今见面我就知道不是的。也许你曾经有过那么一方面的怀疑和推断,但是后来你自己又打消掉了。毕竟你,不敢赌。我爬的越高。你越不敢赌,因为这场赌约的赌注,你输不起。所以,我只是提出请求,你可以拒绝。”
“其实是不可以拒绝的。”夏竹抿了抿自己发干的嘴唇,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否又遇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就像现在您是女帝,我只是一个女吏,我不敢赌您说的这句话的真伪。不过也没关系,如果如您所说,您目前要我做的事不过是让我听点东西,然后记住。其他的事都是那个所谓的馈赠生效之后,您才能委托我做的。我的理解,应该没错吧。”
“夏竹,你还是这么又聪明又敏锐,而且态度坦然又不矫情。是的,你的理解没有任何错误。”
“那么,您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