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的说话声,时格里似曾相识,正是优奈茶和可雅丝的记录里都出现过的至尊魔女。
“你是帝灵凡声?!”
“真是有趣,我从未听说过拥有空想之力的男人,不过在现在的系世约倒也不奇怪了。”
“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你的幻影而来,我已经知道她是如何产生的,要解决系世约的危机,只要切断维持幻影实体的魔力供应就能结束这一切。”时格里想要获知帝灵凡声出现的目的,便将话都先说了。
“很聪明的男人,不过事态没那么简单……”帝灵凡声看着时格里严肃起来的样子继续道:“你所看到的幻影还是帝灵凡声吗?她巨量的魔力都来自何处?她所期望的结果是怎样的?切断镜子的魔力供应就能够消灭她吗?”
“……”时格里一时语塞,心想自己是否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那么多未知因素都被无意识地忽略了。
“我本脱离了系世约,其未来如何和我没有关系,不过这次事件由我而起,便化出这一丝意念来解决曾经抛弃的半身。”
“你会怎么做?”时格里询问帝灵凡声的办法。
“不,不是由我来解决,意念没有力量,我能做的只是指引你们消灭她。”
“那就请告诉我如何做吧!”
“真是毫不迟疑……也许真的能够得救。”帝灵凡声低语道。
“那叫做代利斯的幻影让我十分在意,所以我想要去解决,而且有帝灵凡声你这样的至尊帮助,一定能守住系世约的未来。”时格里接着帝灵凡声的话说。
帝灵凡声意识到说了些不该说的内容,不过所幸时格里想的不是一回事,然后开始谈起自己:“过去,我是兰都卢贝的至尊魔女,我的出现使得国家摆脱外敌的侵犯,而为了获得长远的和平我前往周围各国逼迫国王们签订契约。那时,我感到自己变得就和曾经压迫兰都卢贝的人一样。同时国内长期被压迫的民众失去了理智,荒废了追求卓越的事业,盲目狂热地崇拜至尊使他们变得麻木。在这样的环境和各种约束下,我的心中出现了重塑世界的念想,而见到了优奈茶和可雅丝两姐妹之后,我决定要活出自我,极巧的是那道残念在刚觉醒的妖镜使力量下从我心中分离出去,化为独立的幻影。而分离了半身之后,也成就了我后来登天之阶。”
“不过你还是心系系世约,所以你回来了,哪怕要再见那破败的半身。”时格里出言道。
“不,我已经从系世约的未来脱离了。还有,我并不怕再见到那半身,而是要让那幻影灰飞烟灭,从而彻底斩断和系世约的最后关联!”
时格里察觉到帝灵凡声话中的奇怪:帝灵凡声为何如此坚决地要断绝和系世约的联系?或许是和天上有关,但时格里知道追问背后隐情也是无功而返,帝灵凡声是不会说的。他便问:“你打算要我们如何做?”
“那幻影不是自称是至高力·代利斯吗?这么看来,她的魔力属性已经发生了变化,和我的至尊之力不一样,镜子提供给她的魔力只维持作为我的半身那部分,因此比较好办的是削弱所谓的代利斯,而那之外也不在我的认知之中,剩下的就要交给你们探明。通过你们从正面与其交手的战斗,我会给出最终的结论。”
“原来你并不知道答案。”时格里有些头大。
“这是你的世界,要做出任何改变都应由你们自己去践行,希望你们不是和兰都卢贝人一样不知改变的朽木!”
眼睛恢复正常后,帝灵凡声的光影随之消散,能够知晓的信息也便是已有的猜想,时格里看着漫天星辉对众人说:“那幻影起源于可雅丝的妖镜,不过现在已经是融合了门兽能力,再度进化的至高力·代利斯,接下来就要直接与其战斗来获得胜利的要素。”
“那幻影来源于镜子的话,切断魔力供应便能停止她的活动吧?”依依卡提出疑问。
“镜子从姐姐那分得的魔力是无法维持那样强大的存在的,这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说得没错,只有真正面对上至高力·代利斯,我们才能迈出下一步。”时格里低下头继续道:“依依卡,优奈茶,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夺去代利斯的性命。虽然她起源于痛恨兰都卢贝的帝灵凡声半身,但是她称自己为代利斯,她的意志或许是来自独立的一个人。”
“终结人世的意志也可能并不是发自代利斯小姐的内心,说不定消去了残念的幻影就能完美结束!”依依卡没有迟疑地支持时格里所说。
“其中也许真的隐藏着我所不了解的帝灵凡声姐的一面,那是错误的,消去这份她所抛下的不义便足够了。”优奈茶并不反对。
“那么最后八小时开始我们的作战吧,正面交锋就由我来负责;依依卡负责掩护,抵御通往代利斯所在路上来自天舰的攻击。”
依依卡跃跃欲试,眼中闪耀着光彩,话语带着兴奋:“这是第一次和时格里配合作战,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么最后,切断净玉鉴的魔力供应和保护可雅丝的任务就交给优奈茶。”时格里简单地说完了计划。
“嗯,我明白了,冒险的事都由你们去做了,要小心。”优奈茶知道时格里所做计划都是几近合理,所以打消了交换任务的想法。
三人默契地同时行动。
依依卡直接第二次进入极致真影形态,流动着精妙无比的力量相比第一次变得更加强大。
没有迟疑地,勾勒边缘之矛——卡图列斯带着突破天际之势攻向星光繁密处。
卡图列斯飞到中途,群星开始了闪耀,倾泻出无数的光束对卡图列斯进行阻截,每碰撞上一道光束,矛身便发生肉眼可见的振动,速度和力量在一下下的攻击中消散。
“不会就这样落下风,流影雨!”依依卡身前出现无数影刃,狂风骤雨地迎上群星光束,两种力量碰撞发生强烈爆炸,连绵不绝的响声使人的心脏也躁动起来。爆炸之后,卡图列斯竟已经无声地接近群星,但被一道无形之墙抵住了矛尖,再无法前进分毫。依依卡见状立马对卡图列斯追加巨量魔力——缘界辟开!矛尖涌动起勾勒万物边缘的力量,从矛尖接触的一点,无形的壁垒开始出现魔光泄露的裂缝。
“时格里!”依依卡见时机到来立刻呼唤少年。
听到依依卡的声音,时格里化为流光直冲苍穹,最后钻进了裂缝之中。
裂缝之后,璀璨的群星发出刺眼的光辉笼罩天空,时格里眼中不带丝毫敬畏地仰望穹顶,浩大的星海下,渺小的身形直面至高之威。
(卡图列斯:勾勒边缘之矛,依附依依卡的未知存在,名副其实的力量能够定义任何事物的边界,靠这样的性质或许能够切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