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都祈祷了……啊啊啊……我早该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能够存在的世界,世界难道会接纳一个除了破坏而其他什么事都做不到的幻影?”
“时格里啊,你看到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业已不重要,在新世界一定能重现你所见的一切美好,即使我无法亲眼看到,不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我只能从你的语言中想象到一些,而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被排除在外,那么就让我用至高之手裁决此世吧!”
代利斯的自言自语结束后,直接咏唱起至高之令:“全世之灵,莫能无他,唯一之我,极之自在,以为至高,力定常世,此之为——至高力·重天·裁选之光球!”
群星在时格里面前迅速上升,光芒愈加繁盛形成笼罩整个系世约的天幕,至高之力从天顶向四面八方散去。
时格里心中大震,打起十二分分精神往代利斯的所在全速前进。
释放出这样强大力量的代利斯意识却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微弱,直到完全沉没在魔力之海。形体也翻涌力量洪流,幻化升华成庞大的神形。
“代利斯你还是你吗……”时格里全速赶到向代利斯面前。
“嗡嗡嗡——咻!”
空间中,四散的至高之力凝聚成尖锥并锁定时格里爆射而出。
一心想见到代利斯的时格里被高速袭来的攻击惊出个趔趄,手忙脚乱地化解攻击,凌乱之下,代利斯的神形已经飞出很远的距离。
“可恶!直面我啊!代利斯——”时格里旋身制造出一圈圈影子把尖锥淹没其中,本体全速直追神形,在天空中拉出一道光轨。
天与云之间,渺小的人影一点点拉近和幻化神形的距离。
“至天禁界!”神形在空荡无垠的空间里喊出咒语,金色的光带随之自上而下包裹住时格里,然后迅速形成禁制结界。
时格里接触到禁制,魔力立刻失去控制被结界吸收去,吓得他赶紧后退开来,盯着隔在自己和代利斯中间的禁界。
“影蚀!”时格里阴沉了瞬间后立刻暴起出手,射出蕴含极密魔力的真意剑,但影之力搅碎几条光带后就消耗殆尽,而禁界仍然阻挡着时格里的前路。
“来日映照,预征之影。”一念间影子形成一道通往代利斯所在的轨迹,下一瞬间时格里就出现在了神形之前,没有多余动作,手中爆发力量——微光渐蚀!
“代利斯!”
时格里使出超越过去所有用过的微光渐蚀的最强一击,光流笼罩了神形,代利斯所制造的禁界快速消散,似乎是造成了重创。
“没那么容易,至高样·终极尊驾。”
时格里的光芒宛如打在了水流上,盛极的紫色之中爆发让人无法直视的至纯金芒。
虚化的神形里,一道人影轻描淡写地如帝王掀帘般拨开紫光露出天人之姿:金缎银绫蔽体,玉肌莹润似乳,星眸月眉溢彩,桃唇皓齿微启,青丝生魅,体态庄雅。
“时格里,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是无法阻止我了。”
“无法阻止吗……这样的姿态美到了极致,世界也许在你的裁选之下会变得美好,但是那份美好太过沉重刻意,就像是为了一朵鲜花而踩坏整块草地。那些被裁选排除在外的人真的就一成不变地作为缺陷之人而无法做出改变吗?在我的印象里,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过:她不喜欢不思改变的人。”
“你是说帝灵凡声那个自己都不愿去改变眼前不堪的人吗?你们都不过是嘴上说说,等着所有的悲剧都发生了才再来追悔,而我——代利斯,至高力之手决意肃清那群只会带来罪恶的人,我将把旧世界摧毁从而迎来崭新的未来。”
“你了解和看到的并不是全部,群星璀璨但能看到的也只是寰宇中的沧海一粟,不是每个人都有珍贵的品质,但每个人都要生存下去,在多元的环境中,人们接触了能够活下去的方法,而方法的好坏参半,有的人能够于其中认清是非而有的人因迟钝而深陷其中,人的差距是存在的,有的人能够找到出路而有的人则需要更多时间或是一点点指引。”
时格里用着最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而冥冥之中我和你身负力量在此,我想便是要为人们争取能够找到出路的时间和环境,毕竟……大多数人都只是生存在系世约上有着或多或少问题的平凡之人啊。或许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我也只是一个会被你裁除的平庸废人吧,只是在我身上的改变发生了,而将要被你裁除的只是还没等到发生改变的迷茫之人。”
“事已至此,我不会就此停手,你们要阻止我就尽管来吧,毕竟系世约上尽是一群没有想过改变的人,在首阳那一点土地上竟进行了那样残酷的争斗,要怪的话就悔恨没能自己改变却也剥夺了别人改变的机会。”代利斯伸出纤细如玉般的手,裁选光球的投影便出现在面前,同时至高之力如海水般淹没了代利斯的身形同时造出宏大的完全神形。
“非做不可吗?”
“嗯!”
“真的只能这样吗?”
“你问题真的很多,能阻止的话就来试试吧。”
时格里听着遥远处传来的话音,心脏里心房心室像是搅在了一起,手不禁攥紧成拳:“那就来吧,总是会有这样的事会发生。”
“代利斯,不管怎么说至高听起来都很厉害,不过说什么也要阻止你。”
“至高并非徒有其名。”代利斯淡淡地说道。
时格里的上方显现一轮缓缓转动的光环,环身泄露出恐怖气息。环心极快的闪耀起来,光芒刺得时格里睁不开眼——那便是至高力的所持之器——碾压生命者!
不可直面,唯有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