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玩意？”

洛军一扭脸，正襟危坐的问道。

在打仗的时候，战后给身体上药时，就发现身上凭空多了许多黑色的纹路，起初没在意，以为是什么污泥之类的。

曾经还以为是那姓卜的老者给自己下的降头什么的，但桑田巫看过之后说不是，没什么大碍。

后来发现这纹路好似是从体内浮现，刺在血肉之上的一般，而且极有规律，就像是什么图腾一般。

洛军觉得好奇，燕无修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文身的过往，渐渐也就将这件事情暂时抛在脑后，没想到现在却是被姬承宗提了起来。

姬承宗笑了笑，也没有掩饰什么：“那还魂水，你本体也喝了？”

洛军知他说的本体是什么，点了点头。

“那就好。”

姬承宗闻言轻出了一口气：“无修出战之前，也曾喝下还魂水，当时不过考虑到战事吃紧，怕他生出什么意外，不得已给他喝下，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不过好在遇到了你。”

“不得已？”洛军眉毛一挑，凝视着面前的老者，神情也越发严肃起来。

“是啊，什么事都要讲代价，真能长生不老，不死不灭，这天下早就是南越的了，哪里轮得到他人染指？”

姬承宗轻咳了几声，之后开口道：“那还魂水的来历，说起来跟南越的变故有些关系。南越自古以来都有崇蛇的习惯，将蛇视为信仰。不但南越，整个百越地区，大小城池部族，几乎都有供奉蛇神的庙宇，所以百越地区祈神者的赐福大多都与蛇有关。”

“这个地方……真的有神？”

洛军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打断，微微向前倾着身子，手肘拄在桌面上问道。

姬承宗犹豫了好长一阵子，这才回道：“算是吧。”

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起初，靠着蛇神的赐福，百越之地确实克服了漫山遍野的瘴气，繁荣起来。可后来，我无意中得知，那蛇神身上有两道颇为严重的伤口，这畜生不但想将伤口愈合，竟还想着化龙！”

“所谓赐福，不过借口罢了。”

讲到这里，姬承宗眼中的杀气几乎溢满出来，口中的称呼也从蛇神变成了畜生。

洛军听得出神，不曾想姬承宗话锋一转：“你跟无修喝下的还魂水，便是由那蛇神身上的材料制成的。虽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每回生一次，身上都会多一些纹路出来，即便是不死，只是治疗些严重伤势，纹路也会增加，等完全凝聚出蛇神的全貌之后……”

说到这里，姬承宗就不再说话，只是抬起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洛军喉咙上下动了两下，这才有些艰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更不能答应你了，万一在这过程中碰上什么硬茬子，死个几回的，那不是玩完了？”

似乎早就料到洛军会有如此反应，姬承宗也不生气：“死亡只会加速这个过程，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多年以后，蛇神的纹路依旧会蔓延至全型显露。”

“对了！”

见洛军还要说话，姬承宗率先开口道：“你在另一个时空的本体也是如此，不然怎么叫神呢？”

洛军表情一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姬承宗眯着眼睛，脸上的褶子几乎挤在一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老神在道的说着：“别急，这也不是没法子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