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身躯一怔,僵在原地,缓了缓神,“我是官差,只管缉凶,至于是生是死,自有上级府衙定夺。”
哈哈哈哈...一串撕心裂肺的狂笑中满是绝望。
“说的好听,还不是受了贾家恩惠,到头来做了贾家的狗罢了。”
楚恒心里挺不舒服的,可谁又会跟一个快死的女子计较呢。
他懒得跟女子啰嗦,以现在的情况,他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凭一己之力杀死贾道的吗?”
女子一句话让楚恒停下了脚步,他迟疑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听听女子怎么说。
“哦,你倒是说说看!”
楚恒倒不是不相信女子,只是以她现在的情绪状况,他不清楚几分真几分假。
“贾道欺男霸女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那日我随爹爹在街头摆摊,那贾道垂涎我的姿色,非要强抢我给他做小,我爹护我,被贾家人打伤,几天后不治身亡。”
女子想到此,哽咽了起来。她拭去泪水,又接着说:“为了我爹的后事,里长去向贾家交涉,后来里长将五十两银子交予我娘,说是贾家的补偿,希望我们不要报官。”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杀了贾道!”
“我爹后事刚安排完,贾家管事就上门说要接我入府做妾。”
楚恒听到此,大致猜到了酿成凶杀案的大概原因了。
“我娘就问里长怎么回事,哪知道里长却说那五十两银子是贾道给我家的聘金。我娘气不过就和贾家人理论,那些人个个身高马大,我娘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我娘就被他们打倒在地,我弟弟和妹妹看娘亲气息孱弱就拦在娘亲面前,可贾家人哪管三七二十一,妹妹被她们活活摔死,弟弟被他们丢进了井里。”
楚恒再怎么冷血,听到此,也不免怒不可遏,双手紧抓着衣衫,怒目圆睁。
“我被他们带到后院关起来了,前日管事突然到了后院,丢给我一把匕首,说要么让我从了贾道,要么让我尽早了断。”
楚恒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贾家管事,难怪他今天在给贾道收尸的时候,哭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所说属实?敢不敢和贾家管事当堂对质?”
只要女子敢对质,他就有办法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说不定还能减轻女子的罪责。
“都快死了,有什么不敢的!”
楚恒本想安慰女子两句,可一时词穷,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凶杀犯。
他火急火燎的来到内堂,如果要抓捕贾家管事,还要镇司的手令。
“表叔,这事的关键还在贾家管事,我要拿他当堂问话对质。”
镇司陈广汉知道楚恒问出了案情,连忙吩咐张全:“你带人去拿贾家管事,楚恒你把案情写下来。”
楚恒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鞋,拿人的差事确实不适合自己,况且他刚收了管事的银子。
两人分头行动,也幸亏张全行动迅速,管事正要逃走,被张全拦在了城外。
镇司看着楚恒写的案情分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气。
“没想到贾家在平安镇竟如此无法无天,明面上还装作一副善人模样。”
楚恒毫不客气地说:“平日他给镇司送了不少银钱吧,难道镇司你不知道他背地里的那些勾当?”
镇司被楚恒这句话给噎住了,支吾笑笑,掩饰着尴尬。
“平时欺行霸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强抢民女这事儿我可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