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一女使来到公仪衾淑院子里找到秋妈妈道:“秋妈妈,大奶奶请您过去一趟,说是银子拿错了,少了您院里的,叫您去拿。”
秋妈妈无奈,只得又穿鞋下地去拿,那女使见秋妈妈走了,干脆站在她门前。
等秋妈妈第二趟回来女使又开口道:“秋妈妈,您这回拿的多了,大奶奶叫您补回去。”
秋妈妈看着女使趾高气昂的表情,恨恨地咬了咬牙,虽心中暗骂着,但还是不敢忤逆了程莞初,只得又去一趟。
秋妈妈再回来时,步子都快抬不动了,只粗粗地喘着气,抬起手用袖口将额头的汗珠抹掉。
“秋妈妈,大奶奶让您回去复称。”女使抬起眉眼挑衅道。
秋妈妈气的将银钱摔在地上,破口大骂,女使也不恼,只等着她骂完了慢悠悠道:“秋妈妈若是有话可直接去大奶奶跟前说,我嘴笨,转告的时候没轻没重的。”
秋妈妈气得脑子发懵,但一想道程莞初有意罚她,她也不敢不受着,无奈只得又弯下腰将银子一一捡起,又往程莞初处去了。
整一日,秋妈妈一直两头跑,一刻也不曾停下,直跑到最后嗓子干的往出呕血丝。
夜里秋妈妈终于回院子里,却被公仪衾淑吩咐了叫她去伺候庄妈妈,说庄妈妈挨了打,现下起不了身,叫她一刻不离地照顾着,当主子地伺候。
秋妈妈本就累了一天,一听这话立马炸了毛,回到厢院里便直直地将一壶茶水泼在庄妈妈脸上,庄妈妈也不甘示弱,说秋妈妈好生伺候她是姑娘的意思,问她是不是忤逆姑娘,秋妈妈又说庄妈妈吞了姑娘本该给她们的月钱,庄妈妈说她被主母打成这样是秋妈妈做的耳报神;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上至祖宗下至子孙都有问过安,二人骂急了便动起手来,其他被误伤的,凑热闹的婆子女使也跟着打了起来,越打越凶,打的更痛快些,干脆将屋子里东西都砸干净了。
艽荩听见厢院里的动静忙去禀了公仪衾淑。
“姑娘,都打起来了。”艽荩甚是兴奋道。
“让她们打,打累了算完。”公仪衾淑若无其事地篦着头发。
次日一早,公仪衾淑去了小厢院,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一块好地也没留下,众丫鬟婆子更是破了头,花了脸,叫惨呼疼声一片,庄妈妈更是可怜,本就打了板子身上有伤,现下被打的更是连话都说不出,公仪衾淑慨叹了一堆有的没的,也没个处理的方法,只安顿了几人这几日不必当值了,好好休息便是。
消息没一个时辰便传到云慧枳处,云慧枳大怒,前日里刚赏了她一顿板子,现下又拉着众人打架,还将姑娘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这明显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云慧枳将众人齐叫了来,庄妈妈动不了,也没人愿意抬,云慧枳也懒得再发落她,只叫了人将她从公仪衾淑的院子里抬回她自己家,直接发还回去。秋妈妈将庄妈妈打了个半死,云慧枳直夸秋妈妈手劲大,是干活的一把手,话锋一转,便叫她以后去送潲水了,余下的婆子丫鬟齐罚俸三个月,好好长长记性。
云慧枳自发落完这一回后,公仪衾淑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安分了不少,况两个最刁的都处置了,余下的没人带着也就听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