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公仪衾淑安顿道:“此事你谁都不要提起,明白吗?”
闻言,艽荩点头如捣蒜。
逗弄艽荩一番,公仪衾淑也很是畅快,她知道二姐姐绝不会让云慧枳知道这合欢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会保着自己。
现在公仪衾淑倒是很担心二姐姐,若沈家那边真计较起来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此处,公仪衾淑不由得摇了摇头,二姐姐对她自己都能这么狠,要不说怎么是公仪珢华呢?
要不怎么说她能是公仪珢华呢!
自公仪珢华出嫁后,众人深觉很不自在,虽然公仪珢华在与不在一样冷清,但如今真走了,众人倒不适应起来了。
云慧枳吃不下也睡不着,日日盼着回门,自公仪璟宏去了后,孩子们离了她半日她便颇不安生,如今更是心焦得似油煎一般,若她生的都是儿子那便好了,儿子再生儿子,孙子还生儿子,一大家子凑在一起,谁也不离谁。
眼下公仪珢华的婚事了了,该着急的就是公仪玟若了,若先前还好说,自上次同伯爵府家三郎那件事后,下午罚了公仪玟若,公仪硒连夜就坐着轿子忙不迭地同承直郎王家议了亲。
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下薛家哥哥有了空子,她却不行了,公仪玟若颇为苦恼,莫不是上天就爱如此折腾人玩?
若以前小妻在,还能替她出个主意,现在小妻不在了,偌大的公仪府只剩她和三哥哥,况她哥哥还是个木的,嫁娶之事同他没什么好商量的,现下只也能靠自己了。
云层参差,低低地浮在头顶,仿佛要砸下来一般,未几,天上悠悠地下起了雪,纷纷扬扬,越来越大,越下越紧,将殿宇的朱瓦覆盖,只在屋檐的翘角处稍微露出斑驳的苍黑之色。
宣德殿外,太子袔冗直直地跪着,周身皆是浮雪,浓密纤长的睫毛结着一层的冰霜,眉毛也是一团白雾,薄唇冻的发紫,袔冗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嘴唇发抖,他的鼻息颤颤巍巍,深深浅浅。
地上的落雪已有厚厚的一层,膝下的落雪化开,水渍濡湿他的长袍与锦裤,钻心椎骨的寒侵入他的膝盖,偶间风起,更吹得他双腿毫无知觉。
雪徐徐地下,好似要把他堙没一般,殿前的内侍不忍心,却也不敢来替太子撑伞遮雪,只得哀叹着低着头。
今早宸阳帝宣他过去,待他进殿后,宸阳帝将几张书纸一扫而下,袔冗忙膝行两步,探身伸手抓来观看,见纸间言语,忙跪伏在地上,埋头饮泣起来。
那纸张所述是他儿时在阁中昏悖言语,现下被做了功夫呈了上来,恐怕不能善终。
“臣有罪,臣自觉愚昧昏庸,无一所长,但臣恭顺忠谦之心,日月可鉴,顽童呓语,岂可当真啊!求陛下体谅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