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歪头傻眼：“……?”

尉迟璟接着开口：“不然你怎么会出生呢？”

小太子：“……”

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这三言两语几句话震得小太子身子左倾右倒。

看着这个孩子如此蠢笨的模样，尉迟璟反倒是低下头闷笑几声，随后才招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我与你说过，这个位置不好坐，牺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若非你是从阿妧肚子里出来的，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坐。”这崽子只怕也听到什么自己弑父弑兄之类的话语。

“手是干净了，位置坐不到，命还可能没。”

“你的标准对于我与你母亲身上也适用吗？”

空气中一片寂静。

就连伺候的公公们的呼吸仿佛都被掠夺。

小太子用力且坚定的摇摇头：“不一样。母亲、皇姐与父皇是不一样的。”

“儿臣只是想问，儿臣以后也能夺臣妻吗？”

尉迟璟：“……”

这下子无语的人真的是尉迟璟了。

这崽子一问把他问愣了。

良久，尉迟璟才翕动薄唇：“若是这个‘臣妻’的丈夫待她恶劣的话。”那么你就夺呗～

不行不行，念及，尉迟璟坐直身子，严肃几分：“但是你要想好，譬如你对这人究竟是什么想法，仅仅是床上之事？她对你又是怎么想法？以及你要给她什么名分种种问题。”

“你要为她、为你的行为负责任。”

曾经的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可是到这个年岁，尉迟璟早已不是当年肆意妄为的君王，需要思量很多、斟酌更多。

当年的他没懂得的道理，今日他要教给他的儿子。

让他的儿子别走错了路，免得晚年后悔。

“不可否认，早年我不如眼下广开言路，因此把握朝堂我花了数年光阴。”

“但是我不希望你也如我一般。兵权要掌，但也不能寒百官的心，就是要下手，你也得分析好利弊，然后用此借口为你的行为披上一层名为百姓好的皮。”

听到这番言语，小太子脸上并无惊讶之色，而是点点头。

“儿臣明白。”

尉迟璟缓缓点头，眼眸中难得出现满意：“观古知今思进退，读书养志拓眼界。”

小太子心中还有一个疑虑。

“父皇，若是您往后遇到更美好的女子，那您也会想要她吗？”

爱一个人很容易，可是长久以往爱一个人很难。

父皇也可以做得到吗？

儿子这句问话，逗得天子笑得眉眼恣意散漫，雕花窗外投进一大半光线在他侧脸，鼻骨高的过分，精致的侧脸轮廓清晰立体，笑得小太子转得精明的脑子一滞。

只见他眯眼，伸出食指点了点小太子的脑袋。

“那时会有更加完美的郎君配这个女子，与我何干？”

他并非完美之人，就是什么仙女下凡，又与他何干？

他尉迟璟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陆妧夕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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