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殿中见到柳大夫,柳大夫之风采果然名不虚传。”李俶说道。
“言重,言重了。”柳星说道。还名不虚传呢,今日殿上若不是李泌出马,真有点要下不来台。
“久仰柳大夫,今日有幸得见,还望柳大夫指教。”李倓一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柳星也一拱手,这些皇子们怎么都这么谦虚,和印象里还真不一样。
几人落座,柳星说道:“今日殿上,还多亏先生解围,要不然,柳星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个李静忠,我看就是有意要陷害柳大夫,不知他是何居心。”李倓说道,他这一说话就带着一脸愤恨。
“不谈这些,今晚我们且饮酒。”李泌笑着说道。
“对,不要晦气,要美酒。”李俶说着举起杯来,“这杯酒李俶携兄弟敬先生,先生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敬柳大夫,柳大夫才气可嘉,文武双全。都是我大唐之幸。”
淡淡的一杯清酒,没什么味道,但还是有些酒味。
柳星端起一杯酒,学着李俶的样子,说道:“柳星敬一杯酒,敬先生今天救我于大殿,敬广平王,广平王是我领导,在元帅府上班做事这么长时间,还没去拜会过领导,柳星之错,敬建宁王,今日建宁王与我柳星同仇敌忾,仗义豪爽。敬了。”
尽管有几个词没听懂,几个人还是爽快地把酒喝了。
“看来柳大夫也是性情之人,不如今夜我等一起作诗助兴,我们也好与大唐真才子一起享受诗之风雅。”李俶说道。
不好,要作诗。柳星心里咕咚了一下。
李倓抢着说道:“还风雅呢,当今叛军作乱,我等当时刻准备奔赴前线杀敌,还有时间赋于风雅吗?柳大夫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柳星连忙点头。这建宁王太仗义了,让我风雅作诗,比今天殿上应付李辅国还难。
“那这样,改日让我瞧瞧你的狮子骢?”
“那是自然。”柳星一拍胸脯,我柳星也仗义。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一夜。
第二天一早,柳星刚吃过早饭,准备上班去,柱子进来说外面有一个宦官求见。
来了个宦官?李亨又要召见?出门一看,竟然是李辅国。这家伙还有脸来见我,莫不是来道歉的?
“李内侍这么早来找我,有何要事?”柳星上前问道。
“只要是柳大夫的事都是要事。圣上昨日里说过要老奴帮柳大夫养着狮子骢,老奴赶紧过来把狮子骢牵到后宫去养着。”
嗬!又来落实领导指示了,你还别说,这李辅国落实领导指示可真快。
“有劳李内侍了。”
“份内之事,份内之事。只是还有一事……”
“李内侍请讲。”
“第一次来府上,可否……”
“哦,请进。”柳星忘了还没请人家进去呢,不管喜欢不喜欢人家,这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柳星和李辅国落座,柱子给上了茶。
“昨日殿上之事,老奴今日特意来做个解释。”李辅国说道。
啊,不是来道歉的,是来做解释工作的。“请。”柳星一伸手。
“老奴赶紧过来,是怕柳大夫会产生些误会。”
柳星没说话,点了点头。你那不是误会,是陷害。
“昨日里,老奴把柳大夫善骑射之事告诉陛下,是怕陛下起疑心。”
“哦?可李内侍却说柳星犯欺君之罪,当斩,昨日我是不是差点被圣上斩了啊?”
“哪能呢?说当斩就斩了吗?我等有事都说:‘臣罪该万死’,都死了吗?没有。他们说自己该死,那是他们不想死才那么说,要真想死就什么也不说了。所以老奴说当斩是为了不斩,柳大夫在官场上时间短,老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还跟随在陛下身边,这些事该如何做,恕老奴不谦,老奴懂着呢。”
“那我也没欺君啊。”柳星一拱手,你懂我也懂。
“可我们要把这些话说到前面啊,你想啊,你突然那么善于骑射,陛下能不心疑吗?陛下若是心里生了疑,我们再去解释,那就难了,到时候龙颜一怒,真说不定就斩了呢。还不如我们先把事情摆到面上来,让陛下知道,然后自称欺君请罪,这样陛下才能原谅我们啊。老奴这都是帮您啊,柳大夫,老奴一片赤诚之心啊。”
“不知李内侍为何要帮柳星?”柳星也是服了,瞧瞧人家李辅国的语言艺术。
“柳大夫乃大唐真才子,对大唐忠心耿耿,是大唐之幸,能帮助柳大夫是每个正直之士之所愿,也是我李静忠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