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泌带着柳星来见李亨。李亨坐在榻上。
“参见陛下。”柳星和李泌进入殿内,两个俊朗青年前脚刚进。让柳星有些惊讶的是李辅国竟然也立于殿中。
“陛下,老奴这厢告退。”
“留在那里。”李亨说道,李辅国遂俯首立着不动。
柳星一瞧,这李亨面露不悦。不是说陛下特别高兴吗?怎么这般表情?
“柳星,你可知罪?”李亨问道。
“罪?”哪儿来的罪?柳星有点懵,“臣不知。”连李泌也有点懵。
“哼!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回陛下,去了军营中。”
“朕知道你去了军营中,现在你知罪了吗?”
“臣还是不知。”
“那就让李中官告诉你吧。”李亨一扭头,不看柳星了。
“奴以为……”李静忠看看李亨,看看李泌,又看看柳星,说道,“柳星犯欺君之罪,当斩。”
“嗯?”柳星大惊,不明所以地看向李辅国。李泌还有那两个俊朗青年也同时惊讶地看向李辅国。
“说下去。”李亨说道。
“喏,”李辅国接着说道,“柳星来到我朝,因其有才被陛下封为朝散大夫,可是柳星却向陛下隐瞒了自己的过往之事,柳星说自己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可是老奴一看便知其是善骑射之人,于是便将狮子骢交予柳星,果然柳星不仅驯服了狮子骢,而且骑射百发百中。不知柳星向陛下隐瞒如此高超的骑射之功,意欲何为。如果仅仅是谦虚倒也无妨,可是柳星身为五品官员,常出入宫中,尤其能接近陛下身边,老奴作为一名内侍,不得不担忧啊。”
柳星一听既震惊又无语。这个李辅国,好阴险啊,一番话下来,倒像我是个敌特一样,要当场行刺似的。
“柳星,你可有话要讲?”李亨问道。
“我能说什么呀?这位公公胡言乱语。”柳星解道。
“是谁胡言乱语?那位是公公?”
“就是这位李静忠,一派胡言。我柳星此前从未骑过马,没射过箭,只是这两日才学会的,我也没想到会学得这么快,可以吧?不过,我说李静忠啊,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善骑射之人的?还一看便知,你哪来那么大的能力?”
“老奴就是有这个能力。”李辅国不慌不忙地说道。
“够了,我看胡言乱语、一派胡言的是你柳星。”李亨怒道。
“陛下息怒,”柳星刚要说话,李泌连忙上前说道,“陛下息怒,能否容李泌道来。”
“先生请讲。”李亨马上换了个态度。
“臣以为柳大夫并未欺君,而且臣还要恭喜陛下获得良才。”李泌施了一个大礼。
“先生不必拘礼,只管讲来。”
“臣如此讲来,理由有二。一是在此之前臣并未发现柳大夫善于骑射。臣在赶往灵武途中路遇柳大夫,当时柳大夫骑驴,骑驴骑得也太勉强,当时李泌与柳大夫并不相识,柳大夫也无必要装腔作势,确实不太会骑驴,也不懂驴,竟然把驴丢在河里。试想连个驴都不懂的人还会骑马?”
李亨皱了一下眉,两个俊朗青年忍不住笑了。
“你就没问问他为何不会骑马?”李亨问道。
“阴阳有道,臣看中的是他的才华,至于会不会骑马无所谓,所以没问。”
“先生就是缺少些好奇心啊。那第二个理由呢?”
“这第二个理由,李泌想问陛下,柳大夫可曾向陛下讲过他不会骑马?”
“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何来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