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见陈哲,一把夺过茶壶,自顾自往茶杯加茶,满饮一杯。
“朝廷是不是给你,封了文散官,那就是我们清流党和国公派一同,从寅林党那里,夺来的。”
“你和何昌茂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不是国公派和清流党矛盾,对于两边来说,合则两利。”
“本来国公派,手握,吏部、户部两重权尚书,可忽然崛起的寅林党,夺走了吏部尚书,又争赢了,礼部和兵部尚书位。”
“国公派靠着皇帝支持,阁老力捧,才勉力撑下来,寅林党之于国公派,是深仇大恨。”
“这才同我老师,夺了个四品散官给,寅林党为了难为你,特意给的文散官,不过给了就给了,拿着就是。”
“其他官职变动,也是合作。”
本来混乱的思路,这些被理顺了,要是说让自己与,何昌茂交好,那怕是难,这厮可是,颠倒黑白编了个罪名,就敢拿自己下狱。
现在还在兴风作浪,定是要为民除害的。
夏雨起身欲走,陈哲抓住。
“怎么,成了四品,就跋扈的很,跑来问罪,没事了就走?”
“我哪里问了,陈兄,不要多想,就是来怀念一下,故地重游而已。”
“谁逃班,来故地重游?”
两人大眼瞪小眼。
“现在都陈兄了,不拿酒来,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陈兄,这可是在衙门,喝不得酒,上公。”
“谁说要喝酒了,你升了官,来看老上司,两手空空,就走不了。”
夏雨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两壶酒。
青翠玉瓶,小篆印刻三字,丝竹醉,陈哲心喜,直接抢过。
“好小子,京城第一酿,上次喝完别人送的礼,再想去买,根本没得卖,说什么好酒酝时节,春出人更醉。”
“只在春分卖一日,过时不候。”
“你哪里来的?”
理了下,稍微有些乱的朱雀袍,一笑。
“从长生卫仓库里拿的。”
“哈?”
“我现在上司,你见过,宋争光,等圣旨时,问我要什么奖励,就选了这个,长生卫仓库里就两瓶,全被我拿了。”
“找时间,咱俩把这两壶,喝了。”
夏雨:“留一壶你自己喝。”
……
回转长生卫衙门。
宋争光黑脸厉目站在门口,盯着夏雨。
“过来。”
这时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拥挤,已然平息,不过仍有人往这边望来。
“宋头,有事?”
两人进了办公间。
“刚刚人去哪了?”
“如厕。”
“如厕,我长生卫里是没有茅房?你跑京兆府衙门去,他们茅厕有香料?”
“宋头,法眼,我去哪里都知道。”
“别贫嘴,谁上衙能跑车长生卫衙门?你还是第一个,顶着自己的脸就跑出去了。”
“现在你这张脸,都快能和卫主比一比了。”
“比不得,宋大人,别乱说。”
心头一跳的夏雨,立马作噤声状。
一时气极的宋争光,知道自己说错话,场面静了下来。
一脸看戏的明浅浅,适时走了进来。
“宋大人,这是怕你,夏大人跑了,你可是刚拿了四品文散官,这个官阶给你,一旦朝里有了缺,就可以酌情给你补上。”
“一般人不行,不过你夏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