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在太空中度过了一个世纪..而现在我站在坚实的地表上。第二轮太阳的余晖暗淡下去,我浑浑噩噩地走向要塞,我太想睡一会儿了。
有什么东西变了,在这颗星球上,气氛不太对。
自从大将军回归以后,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蔓延在星球上,仿佛可以看见,闻到。而这在战事频繁的岁月里无疑是致命的,作为士气指挥官的依普琳会对将士们说些什么呢?
我继续走在要塞前一段金属制的地面上,银黑色的表面几乎一尘不染,我躺了下去,面对着宽广的天穹,从地面上看起来星路像是银色的北极光,幽幽地在轨道上漂泊,被核弹烧得灼热的战舰残骸相对着稀疏的星星缓慢移动。
肉眼可见的惨状。
一个尚完好的轨道防御平台射出一道橙色的光束击中了一艘没有完全报废的先行者攻击舰,后者解体时发出的高能光子被行星护盾选择性地滤过,只能看到微弱的闪光。
远处,崭新出场的防御平台在星路的拽引下缓缓升空,轮班的巡洋舰、护卫舰缓缓升空,而与我一班残破不堪的战舰则缓缓地飞向远处的造船厂等待修理。
正直日暮时分,太阳有气无力地沉到地平线下去了,华灯初上,却再也没有我刚刚到来时的那种绚丽。
是的,一切都变了,而我想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将战事抛诸脑后。
“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想揉一揉惺忪的睡眼,G36优雅地蹲在地上,硬是摇动了我半吨多重的装甲。
“指挥官大人,睡在这里何成体统?”
随着一阵不紧不慢脚步声而来的还有代理人,这场景真是有点滑稽,曾经属于不同阵营的死敌居然相安无事地聚在了一起,格里芬和铁血工造融合以后,这两位究竟谁才能成为女仆长呢?
最重要的是,经过数万年时间的洗礼,她们的意识居然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且得以与我在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相见。
我缓缓站了起来,她们的新躯体显然是经历了改造以至于和我差不多高,我们缓缓地走向查姆要塞,如今最坚固的堡垒。
“晚上好,AR小队,404小队呢?”我问
“她们去执行下一班扫荡任务了。”代理人说道。
“她们会成为优秀的飞行员的。”G36补充说。
我差点大笑起来,有时候我真心搞不懂为何格里芬公司会赋予一群外表与少女无异的人形参与战争?在我看来,高效的杀戮机器应该是斯巴达战士这样,高大,威武,极度致命,同时,没有情感。
而且这种奇怪的想法不止在格里芬得到实践,我碰上那个变态威廉似乎也是这样,只不过在手法上更让人震惊而已。
不管怎样,少女们肩负的责任似乎比原来更重了。
原本我以为在数万年之后,她们能以家政服务人形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谁知道在烽火连天的岁月,任何有战斗经验和天赋的(少女?人形?)都不可避免地参与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静静地,我在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告别了搀扶我的两位。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涌起一种强烈的同情...还有悲怆
荒唐
…
在查姆哈克星的假期结束了,古人类即将面对自己的命运,我有预感这一天马上就要到了。
记录串3//
我不会停止创造。
但是从此以后,我所有的作品!都要承受痛苦!
人类才是被选中的继承者,待他们繁荣昌盛,洪魔还会出现,将他们融为一体,而你们只是复兴之路上的垫脚石!
生命的价值在于接受苦难,而他们的归宿在于融合统一,这才是衣钵至高无上的意义。
【检测到该文件中存在大量冗余代码且不断进行无序增殖,已执行强制隔离】
先行者完全堵死了跃迁空间航道,大将军远行只不过是利用了先行者更换被称为时相镜的武器的间隙得以前往支援圣西姆人的无敌舰队。
大将军的战术很成功,他出其不意地从先行者杰特—克鲁拉防线的末端发起进攻,那些自以为是的先行者以为他们对于跃迁空间的防守已经达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但却忽略了人类在常规空间以高速渗透,或许在查姆哈克星上的我们足足等了两年才等到大将军的回归是由于高速运动造成的时间膨胀效应。
大将军用行星切割器炸毁了先行者首都附近许多世界,不少远征的先行者舰队被迫千里迢迢赶回进行防守,远距离大规模的跃迁使得时空宿债堵死了自己的退路。
哦,这些行动摧毁了你熟悉的那些世界吗?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额啊啊啊!!
你知道这种审讯方式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对吗。
大将军就是用类似围魏救赵的方式显著缓解了封锁圣西姆舰队的压力,但是当他跃迁到简·库姆星时,却发现先行者牢牢控制住了圣西姆人的战舰,他们投降了。
于是,原本春风得意的大将军只得带着仅存的舰队逃回查姆哈克星,而愤怒的先行者舰队紧追不舍。
人类不可避免的失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或许那些所谓的胜利只不过是惨剧的序曲。
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大将军回归的第三年,在三年的严防死守下,宣教士带领的舰队一度一筹莫展,不过量变还是引起了质变。梦魇最终还是降临了,毁灭性的一击来的太慢了。
由于近来频率不断上升的骚扰,大将军决定增加扫荡战的规模,每一次都出动最后之舰队的一半兵力,分成若干小队在星系内巡逻。
先行者疯狂程度与日俱增,从开始时每月,到后来每星期,每两天,到现在每12小时就会打开一系列时空门吐出一大批舰队,而我们装备更新的速度已经远远不及毁灭的速度。
大将军探测到一个超大规模的时空门即将在星系的边缘开启,于是率兵前往封堵。我觉得这有些反常,星系边缘区域引力异常之弱,这不便于空间跃迁,先行者需要人工制造庞大的重力场以便脱出,跃迁空间航行又会花费大量的能源,如此的结果就是舰队从时空门出现时不仅要把仅剩的能源用于调整时间悖论,还要重新为引擎充能,护盾更是处于瘫痪状态,哪怕是最先进的堡垒舰只能称为飘在太空中的活靶子。
可是这一次情况有变,原本小规模的突袭变成了大规模的全面入侵,星系边缘的超大规模时空门只是一个幌子,另外6个时空门在靠近星球的轨道上突然出现,这使得我们大乱阵脚。
我听着频道里此起彼伏的求救声无可奈何,原本在星球上轮班休息的战士们被迫前来支援,而我此时必须无视与我同组的少女们的求救,前往最后一个即将开启的时空门发起攻击。
核弹瘫痪了时空门,可是当我返航时才发现这已经失去意义了,剩下五个时空门同时开启,我看见宣教士的旗舰冒了出来,还有大大小小的无畏舰和攻击舰,而堡垒舰和无畏舰已经完成了龙骑兵阵型的组合,而少女们驾驶的飞船还有零零散散人类的战舰已经成为暴露在炮口前的目标。
巨大的引力场撕开了轨道上的星路,堡垒舰大量重型粒子炮射出的奇异物质集中在赤道上的一点。
行星护盾波动了几下,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白光,随后消失了。
海鳐级攻击舰搭载的行星切割器紧随其后!精准命中了毫无防护的星球表面。
“它们攻击的是护盾发射器!”我听见Ar15的惊呼。
“X的,那些叛徒肯定供出了这颗星球的构造!”大将军怒喷。
“预计6538架斯芬克斯战兽正在飞向剩余的护盾发生器。将军请指示。”Hk416说道
“别管这些了,支援地面部队,太空战交给我和蓝队”大将军的声音不再洪亮,但依然坚定。
“那些平民!!他们怎么办!”M4颤抖地说道,让人很心疼。
静默
“他们..已经牺牲了…”
“也许现在下去他们还有救!”Ak12的声音突然出现,我很久没有听到她说话倒是真的。
没有回答。
...
或许此时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女们还安然无恙。
大将军带领的部队从星系边缘跃迁回来,攻击最靠近星球的堡垒舰,而数以亿计的斯芬克斯战兽和法厄同无人机鱼贯而出,硬是靠数量扛住了猛烈的轰击。
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艘无畏舰飞了过去,对方发现了我的意图,大量的硬光弹形成一个截面朝我扑来,护盾拦截了这些致命的伤害,一颗我用机炮扫射攻击无畏舰的扭转力场发生器,又把仅存的核弹朝着其阳电子炮的位置发射过去。
即便是千万吨级的爆炸在这个尺度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烟花秀,阳电子炮的爆炸造成的次生灾害也只不过瘫痪了无畏舰,没有殉爆,它依然矗立在太空中。
关于少女们?状况激烈,我无暇顾及,我相信她们一直在我身边,一同对抗你们这些该死的侵略者!
“6号,赶紧过来!我们伤亡惨重。”那是依普琳的声音,在这之前我从未与她有过交集。
智仆试着通过仅存完好的传感器定位信号的位置。
“我在竞技场,原基牢笼。”
“是,我来了。”
我朝着星球表面俯冲,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编队,Ar15和Hk416从密密麻麻的斯芬克斯战兽洪流之中闪转腾挪到我周围,连同那些古人类战士。战斗机以极高的速度与大气层发生摩擦,护盾值肉眼可见地减少,机舱温度显著地升高。
旧时代航天器在返回大气层时会经历一段黑障时间,无线电波通讯完全停摆。而这种问题对于科技发达的古人类来说根本不是事,但我无比希望此时通讯中断。
此起彼伏的呼救声,肉体被硬光高速弹灼烧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响的爆炸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声声入耳。
我明知这可能是与小队最后的告别机会,但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大将军倒是先下令,“如果在各自的任务中幸存,前往查姆要塞。”
早在日复一日的扫荡开始时,我们就构想过如果行星护盾被突破后的作战计划,可是我们还是太理想主义了,或者说,我们没有真真正正地考虑过,一场灭绝,以及在此之后,何去何从。
俯冲的过程没有持续多久,等船身护盾周围的火焰散去时候星球表面的景象发生了巨变。大城市底往往埋藏着护盾发射器,而它们是先行者的首要攻击对象,金属制的地表被行星切割器烧出一个个大洞,尚未冷却的边缘依然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地底的爆炸掀起了大量的金属液滴落在城市周围,熊熊烈火吞噬了建筑,我不敢放大传感器图像,我不用猜也知道即使在这片炼狱中那些斯芬克斯战兽会无差别地屠杀每一个人类。
很快一大群战兽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它们从地面腾空飞起,呼叫更多邻近的无人机前来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