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然和盛明天面对面坐着，却一言不发，只紧盯着安加对盛明天的性格评估。

盛明天如坐针毡，终于还是站起来，开口道：“对不起校长，我以为只是一个小人物，我没想到会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该私自篡改系统！”“你篡改系统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要真计较起来，你不知道要挨多少个枪子儿。”赵明然冷哼一声。盛明天心中愈发紧张，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并不是要完全追究你私自黑进系统的事情，而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你，就是关于你和洛今朝的事情。”

盛明天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裤腿，慌忙出口解释道：“校长，她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这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赵明然连连敲了好几下桌子才让他安静下来，道：“我没有要说她不好的意思，反倒是你，盛明天，你是个做指挥官的好苗子，我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就像你自己在课上说的那样，爱是克制。”“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他嗫嚅着。“安加的异能不会有错，你这话，是百分百的真心话。”赵明然严肃地说道，“徐自琰，还记得吧？算是……我的一个得意门生吧，他说你很适合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前提是好好克制自己的情感，不管是不是做首席指挥官。”

盛明天低头抠手指甲盖儿，咬着下唇，眉头微蹙，不太情愿的样子。

赵明然见他这样，心中了然，叹了口气，换了副语气：“你还很年轻，很多事情可能比较执着，我不要求你能完全把我今天的话听进去，但是我请你好好回忆今天看到的一切，想想无辜的人，我说这话可能有点道德绑架了，可是这没办法，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们已经不单单属于你们自己了，你们还属于基地，算得上是基地的资源，我说这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就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猎杀者守则要求你们摒弃情感，‘感情误事’这四个字不是瞎说的。”

盛明天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明然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只能靠盛明天自己领悟。照例，他关了盛明天一个星期的禁闭，但是没有再罚他写检讨了。可是这一个星期对盛明天来说，却更难熬了。

出禁闭室那天，洛今朝像之前一样来接他，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轻松愉悦了。

盛明天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也是青黑一片，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怎么被关了七天禁闭还不修边幅了？”洛今朝尝试打破沉默。盛明天一言不发，缓缓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如同乞求安慰般低语：“就当是作为朋友，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吧。”“校长和你说什么了？”洛今朝顺从地缩在他怀里。“你想让我做指挥官吗？”盛明天一反常态地发问。她愣了两秒，接着回答道：“以你的才智，很适合做指挥官，怎么了？”

盛明天没有再言语，只是抱得更紧了，面上尽是决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