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白仓皇转身，只见芥成缓缓地从白塔中走出。由于盘坐太久，他似乎腿脚有些麻木，神情也有几分恍恍惚惚，但月君白明显能感受到他整个人的气息不一样了，比闭关前强大了数倍，甚至整个人还隐隐地散发出一种高级智慧生命的神圣威压。

芥成一步一步地走下石阶，眼瞳里的赤金光芒缓缓敛去，神思像是回到了这个世界。他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冰天雪地，还有战斗姿态的月君白，觉得脚下有些黏湿，低头一看，一片血泊中三具头身分离的汤谷尸身。

芥成怔怔地抬起头来：“月道友，这是你做的？”

月君白连忙松开月白天心剑，笑道：“芥道友说笑了，月某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三个汤谷贼人不知怎的找到这里来，月某不敌只能先躲起来，准备偷偷去喊你离开，谁知他们三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闹了内讧，月某这才出来收了渔翁之利的。”

芥成看着月君白，也不揭穿这拙劣的谎言：“那便多谢月道友了。只是芥某闭关已经多久了？这落凤谷怎么也是一副北冥的模样了。”

“芥道友闭关了半月余，离第一层关闭尚余三日，若是芥道友现在不出来，月某也是打算去叫醒你的。咦，你怎的进境如此之多？”月君白也是忽而发现芥成的境界已经是观心初境圆满了，不由丹唇微启。半月余能进境如此之多也算是天资超绝之辈，更何况他这一个月还是在修习功法，哪有时间悟道！

芥成挠了挠头：“侥幸而已。”

芥成利用这半月余时间，不仅学会了《凤歌行》，甚至还修习了三遍。不过这全靠师傅赠予的时间功法的功劳，以他这被凤凰啃过的天资，莫说跟柳良月君白这种天资超绝之辈比，连正常人都尚且不如，以观心修为强行修习华光中级功法，即便只修一遍也要一千年，正常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好在他可以同时运转三轮时间功法，千年光阴不过朝夕之间。不过由于运转时间功法会消耗灵力，三轮同时运转连芥成的灵域也会吃不消，所以这半月余时间他不是在修习功法，就是在嗑药回复灵力，也是堪堪完成了三轮修习。不过这也让芥成见识到了华光功法的优势——按说他这般庞大的灵域，回满灵力是要很长时间的，但有华光功法在体，这个时间也是大大缩短，就连他现在也在自动回复灵力。

还有一件事，其实芥成修完一遍《凤歌行》的时候，境界也只是堪堪达到观心初境圆满，其提升与时间功法差不多。对此，芥成的猜测是，时间功法不能以普通的净尘功法论，其中含有赋神法则，并且很可能是陌长安为了避开修炼前提的限制，将它强行做成了净尘功法，因此它对芥成修为的提升才会非常大。这般看来，要提升一个小境界，应该需要两卷华光中级的功法，那么留着《蓑衣客》不学的确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月君白感受到芥成身上的灵力在不断增强，她知道这是华光功法的自动回复功能，这意味着，芥成用半月余的时间就修完了一卷华光功法！她不由惊呼：“芥道友，《凤歌行》你修到什么地步了？”

芥成在汤谷修士的尸身边蹲下身去，开始搜刮他们的纳戒：“已经修完了。”

“啊？”月君白难以置信，此子的天赋更在她想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