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是世袭之族。”姑娘生气的说:“当年府上祖父贵为六卿,虽说已离世多年,可那也是置办得起彩礼的呀,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能说个彩礼不备,就此打发我?你这是塘塞,再说,我不求富贵,看重的是人!”
秦开自感理亏,扭着脖子,站在当地,没有说话。
那姑娘起身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只屑拎只大雁登府就好,那空中的大雁,难道飞得高,才使你摸不着,
敢说你手下没有弓箭手?敢说你不善使弓,打不下来它?
就算你自己没功夫去打,找个帮手打下一只大雁来,拿到府上,去向我母亲提亲说情,这样不行?不照我说的去做,你又怎知不会大功告成?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听!”
秦开道:“拎之大雁上门,这哪能行,只怕邻里笑话。”
市简顿时反驳道:“这有什么可笑话的?市井民间,穷人家后生们,有不少男子,都是这样上门提亲的!哼,若是不喜欢我,你就直接说,别真把我当成了妹妹便好。”
秦开幸福的享受着不曾拥抱过任何一个女人、姑娘的温存时刻,一时口拙,竞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无以言表的爱意,在心里声声呼喊着姑娘的名字道:简,我的宝贝,我好爱你!你不知道,我是多么舍不得撇下你走呀,谁知这一去,前程如何,兴许就是生死离别!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市简的额上。
市简顿感脸色一红,一把将秦开推开,难为情的站起身来,低头拍打着从战车上蹭来的灰土,借以掩饰内心的羞涩,神情妩媚的说道:“羞死人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往怀里抱一个姑娘呐?”说完,抬头骂道:“无耻!”
秦开嘿嘿笑着,心想,我还想再无耻一回呢!
可将目光从市简姑娘那张迷人的杏仁脸上移开,在那对漆红色鹿皮小皮靴上扫了一眼后,难掩内心冲动与渴望的伸出手来,在市简小手上拉了一把,又悄悄缩回手来,说道:“简,你一个姑娘家,不在阁楼里呆着,跑到这城外干嘛!
听说,东胡便衣随使者入关,已经来到了武阳城,声称要掳走长相漂亮的姑娘呢!你不怕被坏人掳去,作了东胡夫人?”
市简道:“他敢!我乃将军之女,料他们也不敢拿我怎样!”说着,又扑到了秦天怀中。
秦开想起这很可能是最后一面,突然一阵心酸,只怕自己走后,姑娘思之过甚,于心不忍,假装正经的说道:“哎哎,简姑娘,常言道隔墙有耳,小心被林中打猎的猎人看到。”
市简委在秦开怀里,娇羞道:“哼!你骗人!方今五月,莺飞草长,此前,官府有令,禁止打猎,想猎,也得等到秋季十月,你当我不知道呀,人家都已经十八了,还想象儿时那样骗我!真是其心可哀!
“也不知道哄哄我!”姑娘说。
秦开抚摸着姑娘的秀发,说道:“简,去年,太傅孔希家的姑娘,不就叫潜入城中的贼人偷去东胡了吗?我真有点怕,我怕他们打上你的主意,尤其是我走后,更对你放心不下!”
市简喃喃道:“不用担心,我会小心。”
秦开道:“市简,我去东胡作了人质,如果燕军与东胡再开战端,只怕我性命难保,东胡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岂不是误了你的终身?还是不要等我了吧!”
“不!”市简一把将秦开推开,含泪说道:“秦开哥哥,你不要这样伤我好不好,你一日不回来,我便一日不嫁!我可以对天发誓,誓守白身,等你回来!”
说到这里,眼眶里溢岀了泪水。
秦开用他那粗糙有力的大手,在市简脸上抹了几下,说道:“别哭,简,好吧!先按你说得办!”市简点了点头,说道:“嗯,这话可不能白说,抽个空,去玉帝庙许个心愿吧,不然,我不放你走!”
秦开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求你别闹了,时辰已经不早,明日,我还要奉命入宫见大王呢!还要回府别母,我也想跟亲朋好友们友们道个别,事急天短,尚有不少事要做,我看,你还是回府吧!”
于是,挥手喊道:“蛮子大叔!送小姐回府!!”
蛮子大叔停好车子后,正牵着秦开的马,站在树林边,远远的说道:“好!秦都尉,老夫这就起驾!”
市简大声说道:“不!蛮子大叔,你一个人驱车回府吧,我要秦开带我前往尾生桥去!”
蛮子大叔说道:“去尾生桥干嘛,姑娘,二者相距十五里山路呢!再说,一男一女,只一马怎么骑?放你走了,只怕你母亲知道了此事,会埋怨老夫的。”
“大叔,不必怕我母亲!她是个性情温合的人,回府吧,没事!”市简说。
“那好吧。”蛮子大叔一脸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秦天道:“尾生桥,是个什么去处,一座石桥有什么看头,桥边桃花好象都开过了吧!”
市简道:“没有!那里桃花开得晚!尾生抱柱的故事,你果真没有听说过?”
秦开笑道:“没有,这是什么故事?”
“到那里后,你就知道了。”
“非要去呀?”
“非去不可!走,哥哥,把我抱上马!”
姑娘说着,便拉上了秦开的手,直往前走。
秦开不由自主的迈开双腿,跟在姑娘身后,向那匹马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