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这些，”白芨看向钱恬，“钱恬居然能在李家小姐眼皮子底下藏入我的影子，还不被发觉。这更是一桩不凡的事迹，天底下能瞒过五段术师的人能有几何？”

钱恬苦笑。他有些后悔，明哲保身是野术师的生存法则之一，苏婕就执行得很好。李家小姐训斥众人时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站在一旁，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

但是钱恬需要灵玉，他不想放过任何能赚钱的机会。眼见白芨就要受罚，他实在担心自己拿不到应有的赏钱，所以才出言帮扶，没想到如今就要被架在火上炙烤。

白芨生怕给钱恬脸上贴的金子不够多、不够纯，又跟着把之前与李家两个贼人的战况说了出来：“不仅如此，钱兄的影貂还掌握了额外的破阶能力。这是罕见的天生破阶灵兽，而钱兄则是能最大化发挥这只影貂能力的人。遇到这样的术师，有又有谁会放过呢？”

钱恬汗都要流下来了，心中只求白芨不要再夸。

白芨确实没有再夸，因为下一个给钱恬镀金的人是王擂。

王擂接过话茬，对着钱恬夸赞：“我此番抽出时间去了一趟晴岚，专门是为探查钱兄的事迹。他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财迷，任何能赚取灵玉的机会都不曾放过。然而这却不是为了享乐，相反，这些灵玉都被他用来照顾自己的灵兽。这只影貂能如此出色，除了血脉的影响，也万万离不开钱兄的细心照料。这样纯粹的人又能去哪里找到呢？”

文志武哈哈大笑：“他俩好话都为你说尽了，钱恬，你们相处不过短短两日，却能让他二人这样重视，我也因此不得不亲自前来询问你的意见，你是否想加入我的麾下，成为一个暗子，为灵凰王朝尽自己一份力？”

钱恬还能有什么说的呢？一名羽生卫亲自邀请他，他麾下的人尽力在为自己说好话。尽管从未有人询问他本人的意见，但话说回来，现在羽生卫本人不就在询问他的意见吗？

钱恬实际上并无多少选择，他只能点点头：“可以。只是，我能问问报酬如何么？”

“你果真是个财迷！”文志武哈哈大笑。钱恬对灵玉的索求不加掩饰，这个小小的弱点令文志武甚是满意。

“我们目前的任务是消除李家对晴岚的影响，”文志武先是向钱恬解释自己一行人的任务，“想来此时此刻其他城池针对李家的动作也在徐徐开展。只要斩除李家的羽翼，那么它笨重的躯干就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钱恬拘谨地点点头，心中不太同意这个说法。他没有出言阻止，也没表达赞同。

文志武自然看得出钱恬或许怀有的小小不满，但文志武并不介意。他很清楚，只要让暗子参与一两次任务就能塑造起暗子们对王朝、对灵凰王、对羽生司和对他个人的崇拜。如此再辅以金钱与诺言，暗子们就会保持相当长时间的忠诚。

“只要完成任务，”文志武思索着钱恬的性格，慢慢斟酌着语气，“我会赐你一笔灵玉，数额五万。你如今并没有对灵兽与术师有清晰认知，因此我会安排你去府城的太学学习一年，期间便跟着白芨完成暗子该做的事便可。”

说完，文志武温和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你觉得如何？还愿意入我麾下么？”

这位羽生卫已经向他透露了如此多的事情，钱恬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他低下头，学习起王白二人顺从的模样：“我愿加入大人麾下，成为一颗暗子。”

文志武笑着抚掌：“好，有你这样一号人物，何愁无法完成灵凰王的筹划？”

“欢迎加入我们，”白芨对着钱恬眨眨眼，“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

王擂拍拍手，叫来小二。酒菜流水般端上餐桌，钱恬对面三人的话语更是带上了以往不曾见过的亲切。

钱恬暗叹一口气。

自此，野术师的生活大概就离他远去了。但这不正是他向往的生活？

混出名头、打出名气、加入大势力、积攒灵玉、一路向上，这一切都稳中向好。毕竟天底下又有哪个大势力比得上羽生司？

钱恬为自己斟一杯酒，站起身，向着三个“伙伴”敬酒。

敬酒词也很俗套：

敬在座所有人都能爬到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