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敌从宽。”
“现在已确认,青宗太上开始闭关了。”
“反应注定没那么快。”
“以前是为了保密,但现在时不我待,为确保万无一失,此次会去两位元婴大修。”
“一位寿元将尽,用来燃命拖住青宗太上可能到来的分神,一位,目标是掳人,完成此事。”
“灵木上人已醒,目前在燕州中心的仙城,在边域之外动手,莫要惊动他。”
“此次,势在必得。”
凡人坊。
冬晴找到了早起正与露珠玩闹的独孤墨。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进凡人坊的第一次下雪,是什么时候?”
独孤墨轻松笑笑:“第一次下雪,不就是十二月底吗?”
“我们还打了雪仗呢,冬晴,你不记得了?”
冬晴神色一肃:“不,第一次下雪,是你服云生液的半个月前,我给你喂药,送你天石币的时候。”
“你服云生液修行还闭关了一段时间,凡人坊中的天气是随着人们记忆中的北境边域而变的,你懂了吗?”
“北境边域极寒,不可能十二月底才下雪。”
“这里也不像仙城,遍布灵阵,相反,这里是最遵循四时节气的,人所制定的规则被肆意打破,天时反而被固执的人们,视作最后一道防线。”
“你发现不对,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花阴一脉灵器所成灵阵,满是木灵气,但却没办法让河岸边的枯草复荣。”
独孤墨只觉一恍惚,突然记起,那一天的雪。
他轻声道:“你等等,让我捋一捋。”
等到他回过神来,冬晴接着说了下去:
“能影响凡人坊中所有人的所思所想,让人们见雪而不记,只有灵木上人有此伟力。”
“更恐怖的是,他可能,还是无意识的。”
冬晴一声长叹。
“绝对哪里出了问题。”
“但我现在记了起来,说明灵木上人的情况大为好转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
独孤墨喃喃道:“妈的,差点寄了。”
“难怪灵木上人一副想送我们走的样子。”
“着急我去什么血战玄黄。”
“我就不该把他从沉睡唤醒。”
见冬晴愣神,他拍拍他的肩:“我求得上人的同意,会把他的情况告诉你的,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我们实是幸运拉满。”
冬晴一笑,从脖间扯出第二枚幸运符。
“我察觉到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但直觉你有解法,这枚幸运符,我默念的你的名字。”
独孤墨凝神一看,那幸运符上正显现着他行走江湖的雅号,淡如墨凛。
幸运符上连了两条虚线,一条连了一本书,一条连着青然。
见独孤墨沉思,冬晴笑道:“别自责了,沉睡或许是个好的拖延办法,但也就没办法遇到你,彻底把这件事解决。”
“所以终究是利大于弊。”
“鬼门关走一趟,我觉得我们还是太悠闲。”
“灵蜕融入神魂,越往后越慢,最后这五分之一,跟停滞也没区别了。
“我修为突破越快,这灵蜕融入完成地也越快,赶紧完成救人,免得也出什么变故。”
“你把幸运符上的主名,换成夜寒,试试能不能把他从梦中幻叫过来。”
冬晴一笑,回道:
“你这说的,好像我们明天就能修成返虚似的。”
“这次鬼门关,不到返虚,能逃得了什么。”
独孤墨笑道:“是谁说,历练不可能没命的。”
冬晴无奈摇头,但他还是如独孤墨所言,将主名由墨凛换成了夜寒。
皎似夜寒。
但他突然想到,如果要救人的话,幸运符上是那位大师兄的名字,或许更好。
跟独孤墨说了此事,但他们两个都没办法让幸运符上显现那位大师兄的名字。
他们意识到,必须是知道了解的人才行。
独孤墨想,就如冬晴未见过,也不知孙大哥,符上就只显现了一本书。
“赵立风!”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
独孤墨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大道宗当时和那位大师兄,一起出事的修士是谁,冬晴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位前辈属夜寒那一脉,夜寒跟我提过,说来你别惊讶,正是傅长老的父亲。”
“如今,难知生死。”
两人一时沉默。
正考虑将幸运符上的字换成立风,却突然发现夜寒后面已经有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好像随时会凝聚一样,正是墨凛两字。
冬晴一奇,笑道:“你最近遇到什么和夜寒相关的了?”
占卜?
独孤墨想。
如何将这段影像送过去,用一个一年只能有一次的祈愿?
他拿出六件宝物中的最后一件,玄黄镜。
这镜子灵气消耗实在恐怖,所以他本觉得短期内实在用不上的。
毕竟所求越多,越难成功。
但加上冬晴,两人一起,运使玄黄镜,传一段影像,或许能成功。
想想他们刚刚犹豫的,不知怎么把赵立风拉来凡人坊,灵木上人也不太可能为谁破坏梦中幻入凡人坊的规则,便是独孤墨,也是未入梦中幻,直接进的凡人坊。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把这次机会,用在夜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