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喜欢踪灭山的原因之一就是，不管春夏秋冬，雪终究都会压过一切。

不管人来还是人往，雪不会停。

不管江山如何改变，雪也不会停。

森林里的生灵们到头来也都存活着。这片雪埋没了绿色，却没有埋没它们。

雪是温柔的。雪是美的。

“魔女之祖”，也在这一天死在了自己心爱的雪中。

而这雪让她的死亡，都美丽了起来。

又或许这死亡本身就很美吧。

“你之后会去哪里？”廖自看着这绝美的雪景，对着天空问道。

他自然地以“大字形”的姿势躺在了一片倾斜的雪地上，找了个好的角度，欣赏着踪灭山这难忘的美景。

“或许其它地区，或许其它星球。或许其它宇宙，或许其它维度……”倾城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说道，“你管这个干嘛？”

“我只是在想……你既然哪个地方都可以去，未来的哪个时代也都可以存在，就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自己的归宿是哪里吗？”

这时，有一阵短暂又不易察觉的沉默。

“不需要。”

“你有空间，也有时间……你看着人们走进你的世界，又离开你的世界……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还是有人和我一样有无限寿命的好不好？”

“但他们却从没有走进过你的心。”

廖自大胆地说道。

而他，也确实说中了。

“呵！我为什么需要有人走进我的心？没有人能做到。也没有人需要做到。

“……我是唯一。”

“不。你需要。”

“哈哈哈……”

“任何人都需要。”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倾城不屑一顾。

又是一小阵子的沉默。

“你还不走吗？”倾城又开口，问。

“等会儿雪就停了。在那之前，我想再珍惜珍惜。”廖自回复。

“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不会遵守承诺，把黑森……”

“不。我相信你会恢复好它。”廖自抢着说道，“我是真的想看雪景。”

“……好吧。”

倾城忽然凭空现身了。她也找了个位置，先是坐了下来，再是也躺了下去。和廖自的姿势差不多，都是理论上可以做到的最舒服的姿势。

“我爱这雪。怎么看都不腻。”她承认道。

倾城和廖自、慕容博二人的战斗，雷声大雨点小。

慕容博负责主要的输出；廖自负责主要的抗伤；两人都必须具备足够的闪避；而倾城则是老规矩，负责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