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心想还是你会来事,点了点头:“去吧,有事再行告知。”
王震当即缓步退出,又在禁军的引领下出了十王宅。
待他走后,李亨思潮起伏,对这烦人的家伙腻到了极点。
廊下走出一名俊朗青年,身形健硕,容貌有几分与李亨相似,又几分似同李隆基。他面带微笑地走出来,奇道:“王忠嗣怎会有这样的后人?当真是稀奇。”
李亨瞥了他一眼,摇头道:“闭路言塞,为谋出路罢了,他不愿安分守己的当个普通人。”
“阿父,这人是可用之才。”
俊朗青年是李亨的长子,李豫。
李亨哦了一声,奇道:“你也如此认为?只是此人锋芒过盛,又太圆滑,恐误大事。”
李豫作为他的长子,最受其喜爱。
不仅如此,最让李亨最喜欢长子的一点是,李隆基也非常喜欢这个嫡皇孙。
这可非常难得,毕竟李隆基的子辈已有大小二十七人,孙子辈更是高达百余,只认为李豫最为独特,容貌上也异于常人。
在十五岁时,就被李隆基赐封为广平王。
李亨也对这一长子寄予厚望,只是如今父子二人的处境极为尴尬。
唐玄宗今年已六十五岁,依然生龙活虎,没有任何衰老跟退位的迹象。
李亨年近四十已当了十几年的太子,时间愈久愈感郁闷。
一是担心储君位置有变,二是担心自己哪天身体不如李隆基,说不定走在了他的前面。
若是王震知其所想,定会耐心劝慰李亨不要急躁,后世的太子还有三十年的太子,大不列颠更有七十年的太子。
正因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亨跟父亲的关系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让本就疏远的父子又添了一层寒霜。
李豫较父亲的谨言慎行性格不同,爽朗一笑道:“王忠嗣之冤,天下皆知,各地的节度使、边将当年都曾受过他的恩惠,并在其帐下听令。他这一受冤被贬,本就寒了将士的心,若是迟迟不追封厚葬,原也不妥。”
李亨眉头一皱,他很是不愿面对唐玄宗。
一直以来,东宫的势力便极为脆弱,李隆基不愿东宫的羽翼丰满,是以对李林甫对太子的迫害,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
“让他自个儿折腾吧,看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
大明宫。
午休完毕后的李隆基,就收到这一让他讶异的消息。
“王震去了十王宅,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去了?”
李隆基闻言有些好笑,摆了摆手:“这个臭小子,肯定又在玩花样了。”
陈玄礼皱眉道:“回禀陛下,王震确实是堂而皇之的走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