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历代都以忠孝治天下,有其绝对的严格与专制,可只限于王公大臣才需要守孝三年,普通百姓则看财力跟地位。
在唐代对于普通百姓,则放宽至九个月,李白在诗中写“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丧九月,不远行,行必有方”。
王忠嗣病死在随州的任上,元载已托当地的官员安排好棺木跟马车,送回长安进行安葬。
元载走出门来,叹道:“阿郎你也该为前途着想了。”
王震从未想过这一问题,当时就蒙了,苦笑道:“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好?”
元载也极为犯难,说道:“不妨在这三年时间里,于家中攻读经史,阅尽诗集,将来考取功名入仕。”
“姐夫啊,你看我像是读书的料么?而且李林甫能把控科举考试,我肯定落榜。”
王震有些无语,从他继承原主人的记忆来看,活脱脱刚脱离文盲行列,要想考读书考功名纯粹是异想天开。
岂不闻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况且,科举由李林甫的把控,王家作为他的仇人之一,就算王震文曲星下凡,也百分百毫无悬念落榜。
王震这并非是说笑的,天宝七载时的科举考试,李林甫就策划了“野无遗贤案”,全部到长安应试的考生全部落榜,无一能评上。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林甫还特别喜悦的向唐玄宗表示,天下英才已尽在朝廷的各部门机关,民间没有遗落的贤才。
元载唔了一声:“是我疏忽了,你确实不适合走科举的路线。”
王震笑道:“你这也算是‘以己度人’了,姐夫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来长安能考取功名。这可并非易事,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元载难得地笑了笑,说道:“科举走不通,那就从军吧。”
王震心想这倒是个好去处,若是在军中有兵权,胜过在长安当宰相,毕竟再过几年,安禄山就要打进长安了。
等叛军攻到长安时,什么皇帝、太子、公卿贵族都是虚的,幸运的能被李隆基带着去四川,不幸的就只能死在叛军的铁蹄下。
王震还没来得说好,阿姐却不干了,愤怒地推了元载一把,气道:“胡说八道,你希望阿郎死在战场上么?王家等着阿郎传宗接代呢,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还了得?”
元载苦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也不行,王家两代人从军,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已无愧于天地。”
王韫秀恨恨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同时指着王震的鼻子骂道:“你敢从军,今天我就打折你的腿!”
王震缩了缩脖子,苦笑道:“阿姐别生气了,我也没说要从军啊,都是姐夫说的。”
元载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行了行了,此事休提,天色不早了,该吃饭啦。”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什么吃?”
王韫秀瞪了两人一眼,笑骂道:“饿死你们算了,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