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楚珍的邂逅,让我的心痛了,我这颗钢铁般的心感受到了一种温柔的冲击。
我为她不幸的婚姻难过,也觉得她这样纯真的女子值得更好的爱,值得坚固而没有猜忌的爱。有一天,我和郁家庆去打台球,酒吧已然没有什么新鲜感。他经常去那里消遣,还能结识到一些打游戏的高手。
他俯下身体,眼睛瞄准台球,深深的一击,球准确的掉落了。那个动作十分潇洒,引来了很多女人的目光。曾经于梦玲也是他狂热的追求者中的一员。那些日子,我嘲笑她的无知,像一个花痴少女,每天我都能看到她眼中泛滥的喜欢,已然超过了负荷。好像有满满的粉红色的心从那双眼睛中流出来,我想笑,因为于梦玲总是给我理智的感觉,我从未见过那么幼稚的她,不住的因为一个男人的英俊狂呼,舞蹈,不可理喻。只差没有在房间里张贴他的海报。
“今天他看我了,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好几次,她来到我的书房,拥抱我,热烈的告诉我她的惊喜。
我每每按住她跳动的身体,但是无法安抚她狂跳的心脏,一个因为英俊男人而经常剧烈跳动的心,她因为郁家庆变成了精神病。
那是最初的阶段,她坠入情网,连工作也不能专心。
“你应该去做舞蹈演员,模特的动作总是僵硬的,舞蹈才有生命力。”我透过镜片,看到于梦玲在原地飞舞旋转。
“我没有那样的天赋,时间练就了我的好口舌,我只能靠这张嘴了。”
她跟我嬉皮笑脸道。
前几年的于梦玲在工作中屡次碰壁,那时候,她和程微只是同事。她心里,眼睛里都是郁家庆。
“京龙,郁家庆身边围绕着那么多花朵,但他选择了我,还送我玫瑰和项链。”她因为那件事和我炫耀道,我只觉那是最肤浅的表白方式,徒有一张英俊的脸,却是学识浅薄。
“他并不只爱你一个,如果你不怕受伤,就继续吧。”
“受伤是什么感觉,从来都是我伤别人。”她笑盈盈的。“我不希望你受伤,亲爱的姐姐,但愿你永远不要知道受伤的滋味。”我语重心长,像她的兄长。
“你大可放心,我最怕痛,我会保护好自己。”她的狐狸眼睛更细了,但我还是不能放心,一颗心悬着。
那颗心悬着到现在,有一件事我出乎意料,于梦玲先动摇了,她因为程微的幽默,体贴而动摇,因为更优秀的人出现,显得郁家庆只是徒有其表的美男子。
“是的,他的确很英俊,我承认,但是时间让我感受到那种英俊里隐藏的幼稚,它不再有吸引力了。”
当我听到于梦玲沮丧的和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担心多余了,她原来是比郁家庆还容易移情别恋的人。一种同情伴随而来,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人变得可怜,他从来都像是宇宙的中心,直到那天,我发现他不过是一个单纯幼稚的美男子,识别不出坏女人的伎俩。
他的心里残存着某些被坏女人捉弄的伤痕。
“每个人都有缺点,当初是你说的,只要英俊,其他都无所谓。”
我无法理解于梦玲突然的改变,比之钱塘江涨潮还快速。“现在,那种喜欢减弱了,他不是我理想的结婚对象。”
“英俊又善良的男人,你到哪里去找,你居然会喜欢阴险,我真的不懂你。”
“过日子需要性格柔和,更能理解我的人,我累了,弟弟,你不会明白的,我的心其实已经千疮百孔,再生不出喜欢了。”
我看到一种失落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难以置信,她曾经因为郁家庆丢失了自己。现在,她的热情冷却了,那么突然。我看到于梦玲似乎在操纵高难度游戏一般,我慌忙的对她说,“姐姐,停止你的游戏,那是有钱人的世界,你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人,结婚是改变命运的机会,郁家庆更适合你,而程微太深不可测,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
我合上一本书,她说道,“那时年轻,我爱上一个英俊的男人,现在,为了生活,我心意改变了。”
“程微可以给我更多。”她的眼睛中有种欣喜在跃动。
“原来是这样,那祝你好运。”
我觉得我无法说服她,她也许爱上了程微的财富,他的能力,才华横溢,那些郁家庆不能与之相比。
郁家庆被分手后,一蹶不振,他精神颓丧,日渐消沉,他沉迷在酒精的世界里,等待着于梦玲的出现。可惜,她没有出现,他立志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博览群书,戒掉女人和酒精。摆脱过去,获得重生。
即使那样,也没有等到于梦玲的回来,时间,寂静的流逝,他认识了新的女人,逐渐遗忘了于梦玲……
后来,当她再回去的时候,郁家庆已经觉得她陌生,事情就是这样。
过往像电影一样回放了一遍。
方楚珍是如此痴情的女子,她长相清纯,性格温婉。我被她的痴情打动,那种感觉,在于梦玲的身上看不到一分,
我在酒吧也结识了不少女子,多是妖艳做作,或是画着难看的浓妆,没有气质,举止投足僵硬,冷漠,我也看到过清新的面孔,大概只有十几岁左右,但却是极度的冷艳,令人无法接近。
后来的一天,于梦玲带回来一瓶红酒,程微送给她的,她撬开了瓶盖,倾斜瓶身,红色的液体上升到杯的一半。
“程微是真的爱你,无条件包容你的一切。”我判断出来,他因为愧疚,一定会对梦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