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恶行之首,滥杀忠良,如钱士升案、落水案,皆昏聩至极,忠臣陨落过万,震惊四海。
其二,重启东厂、锦衣卫,如狼似虎,残害忠良,恶名昭彰,君视臣如寇仇,此举无异于与天下为敌。
其三,摧毁东林书院,儒学蒙尘,斯文扫地。
其四,构陷士族,掠夺钱粮,莫须有罪,令天下敢怒而不敢言。
其五,穷兵黩武,不顾国力,大肆征兵,减免北方税赋,国库空虚,粮仓告急。其六,苛征商税,与民争利,民不聊生。
其七,擅废军户制,违逆祖训,万千将士流离失所,民怨四起,如沸如羹。
其八,妄动清田,士族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物价飙升,百姓苦不堪言,饿殍遍野。
十月二十日晨,曲阜衍圣公孔胤植之讨伐檄文,在崇祯御笔之下,传遍朝堂内外。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愁云惨雾,各地藩王纷纷响应,鲁、福、周、秦、蜀等亲王领衔,二十有余,郡王更是数以百计,反旗高擎,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朝堂之上,新征之兵,除秦兵外,天雄、白杆久未战阵,而藩王蓄谋已久,铁骑滚滚,势不可挡。
朝臣心忧如焚,议论纷纷,朝廷能否平息此乱,未卜先知。
谁将在这场风暴中脱颖而出?
若朝廷倾覆,众臣又将何去何从?
新君能否容人?陛下将如何应对?
疑云密布,皇极殿内,人心惶惶。
“诸卿以为,此八大恶行,当如何处置?”
崇祯一语既出,满朝寂静。他坐于龙椅之上,眼神深邃,似笑非笑,审视着群臣。
崇祯心中暗赞孔胤植之才,以八大罪状比之野猪皮之七大恨,更胜一筹。
然内阁首辅温体仁挺身而出,慷慨陈词:“陛下,此乃反贼之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北旱南疫,朝廷免赋救民,藩王不思报效,反行叛乱,当严惩不贷!”
言毕,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户部尚书陈奇瑜、工部尚书毕懋康等纷纷附议,力挺温体仁。
文渊阁大学士范景文则言辞谨慎,既指新政之弊,又斥藩王之逆,展现其中庸之道,深得崇祯赏识。
群臣见状,纷纷请旨出兵平叛。
崇祯含笑而听,心中却已布下天罗地网。他深知此乱乃其精心布局之果,旨在铲除异己,巩固皇权。
“爱卿们所言极是,但孔胤植亦是祸首,何以不闻讨伐之声?”
崇祯话锋一转,语带机锋。群臣愕然,心中疑云更重。
崇祯心中暗喜,此番动乱,正是他铲除异己、巩固皇权的天赐良机。
他早已布下棋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荡平叛乱,重振大明江山。
“此……”
朝堂之上,群臣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温体仁亦缄默不语,避其锋芒。
儒学,士人之魂;衍圣公,儒林之基。千秋万代,衍圣公屹立儒坛之巅,其若倾颓,儒学何以为继?
此其一也。
再者,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訾议衍圣?
恐儒学式微之日,即此人遗臭万年之时。
温、陈诸公,虽不慕虚荣,却珍爱羽毛,名利场中,难觅超脱之辈,圣人境界,遥不可及。
崇祯帝目视群臣,冷笑问道:
“衍圣公食君之禄,享世之荣,非但不思报效,反率众谋反,其罪滔天,堪比藩王,何人赞同?何人反对?”
朝臣畏缩,无人应答。崇祯心中暗笑:“尔等皆惧为天下士子所不容乎?好,此恶名,朕独担之!”
在崇祯眼中,衍圣公较藩王尤甚,藩王不过大明蠹虫,而衍圣公则是千年蛀虫,历朝吸血,未尝稍歇。
无论江山易主,战火连天,孔府安然无恙,尽享荣华。
新君登基,必先献媚孔门,金银田地,爵位加身。
据密报,孔府规模仅次于紫禁城,族人数万,良田万顷,曲阜几成孔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