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韩山河遣精锐保护吴有性、宋应星,二者乃国之重器,不可有失。
吴有性以医术治瘟,功在社稷;宋应星之番薯、土豆,乃民生之基,不可轻与。
谈及粮草,崇祯帝问计于王承恩。
王承恩除监藩王,更掌户部粮饷,以铁腕抄没豪绅,得粮无数,对库存了如指掌。
言可支四月之用,待郑芝龙船队无恙,后续无忧。
朝臣屡谏,言粮草耗费过巨,崇祯帝不为所动,展八年前后山陕人口对比,触目惊心。
其志在民,非徒好战,深知穷兵黩武乃自毁长城。
王承恩之策虽妙,亦引商贾、豪绅惶恐,暗投藩王。
崇祯帝意借此良机,清缴贪腐,重振朝纲。
复赐杨嗣昌密信,许其便宜行事,若郑芝龙能稳供粮草,伯爵之赏,亦非难事。
崇祯帝深知,唯朝廷强盛,方能驾驭群雄,封赏不过权宜之计。
临别之际,崇祯帝勉励韩山河、王承恩,二人感激涕零,誓保江山无虞。
内阁掌政,厂卫监察,皇权独揽,此即崇祯之“三权分立”,虽为偷闲之计,却也自得其乐。
温体仁、陈奇瑜等臣,屡请圣驾勤政,崇祯帝笑而纳谏,实则心向军旅,寄望于能臣良将,共筑大明之基。
王承恩言文渊阁灯火通明,崇祯帝闻之,更觉群臣勤勉,心甚慰之。
皇权虽重,犹如千钧压顶,实则非易事也。
崇祯帝日理万机,奏章堆积如山,朝堂纷争不息,犹如金丝笼中困龙,难觅自在。
崇祯帝常感困惑,藩王们锦衣华服,富贵盈门,缘何仍觊觎帝位?
思及此,不禁心生羡慕,明朝王爷之逍遥,远离权斗,岂不乐哉?
唯愿朱慈烺速速成长,以承大统,解己重负。
杨嗣昌近日忧心忡忡,一则为大明时局动荡,二则感念崇祯知遇之恩,难以报答。他深知圣意,却对新政疑虑重重,尤其是针对藩王之策,更是不解其意。
大明三百年基业,去年惩贪已见成效,国库充盈,何故再动藩王?
然,观崇祯所为,皆非无的放矢,财政之改善有目共睹,杨嗣昌遂坚定信念,誓死追随。
又逢海盗刘香之患,郑家水师厉兵秣马,筹备征讨,而杨嗣昌却似旁观者,无能为力,眉宇间尽显焦虑。
郑芝龙未请旨而自行动手,杨嗣昌忧虑重重,恐崇祯不悦。
然,郑之才干,杨深以为然,更不愿见君臣失和。
“巡抚大人,出征之日定于后日,望早作准备,此事机密,切勿泄露。”
郑芝龙悄然现身,低声告之。郑家水师久未大战,此番对刘香,志在必得,然弗朗机人之威胁,亦不可忽视。
海战之道,实力为尊,均衡一破,便是生死存亡之际。
郑芝龙谨慎行事,亲督战备,其才非武夫可比。
杨嗣昌观之,始悟崇祯之远见,大明水师之缺,非船而乃将才。
“郑大人,当奏明圣上,陛下非迂腐之人,见君自知。”
杨嗣昌意气风发,力劝郑芝龙。
然,郑氏自有主张,以为私怨,无需上达天庭。
杨嗣昌归府,决定亲书奏疏,上报实情。
不料锦衣卫程千户突至,携陛下口谕而来:“陛下旨意,许卿便宜行事,郑芝龙若能供粮,晋爵伯爵可也。”
杨嗣昌闻言大喜,知崇祯未失耐心,乃己之误判。
遂告之郑家归期与粮草之数,并托程千户速报京师。
程千户又询讨伐之事,杨嗣昌笑答:“为国为民,虽险必往。”
二人相视一笑,共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