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运足力气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这时,一个黑影从幽深阴森的树林中缓缓走出。她身着一袭暗蓝色的长袍,黑紫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两边系着深蓝色的长发带。此人面容冷峻,紧蹙的眉头下,双眸透着寒意,眼神决绝似铁,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伤感气息,仿佛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过往,那紧抿的嘴唇显示着她内心的沉重。
“夜湘,请多指教。”
夜湘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沧桑。白依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警惕,紧紧望着夜湘下一步的举动。
“你便是她的女儿了。”
夜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白依奉承地点点头,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我与她曾是挚友,因妖族内战使我们就此阴阳两隔。而那一次内战最为严重。一千二百二十年前,发生内战的因是我。那时我是妖族大长老,即将继承妖族族长,因为我是妖族内唯一一个凡人,所以他们并不同意我继任这个位置,他们百般阻挠,我也无可奈何。一次巡视我在千明湖林中深处偶然间发现一滩池水,水中倒映着两朵昙花的模样,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也不可轻易触碰。时间一久,我却发现那池水可以说话,等我无事时就会与它闲聊,它也陪我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光。我将池水的事告知了我的亲人朋友,他们却找来大祭司进行预言,说是那池水是个祸害,要将它填起来,我自是不同意,便日日夜夜的守着它,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他们将我软禁,池水也被填满变为平地,我心有不甘,却不曾想,池水没了,昙花还在,他已幻化成人与我再次相见,这一次遭到了所有妖族的不满,他们决心想要杀了他。一时间千明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也受了重伤死在了他的怀中,等我转世醒来时,是你的母亲救了我,她告诉我躺着我身旁的那个人救不回来了。那时我才知道他死了,甚至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于是我自作主张称他为寒潭。”
夜湘说着,脸上满是痛苦与追忆,眼眶微微泛红。
夜湘歇口气,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神色疲惫而又无奈。
“她没有告诉我是怎么救的我,我只知道最后她触犯天道,被剥夺了神力,身子很弱。于是天道将神力封在你的身上,那时你太小承受不住神力的压迫,所以被神力反噬,变得疯魔,一夜之后,白逸宫,覆灭了。”
夜湘的表情变得凝重,眼中满是愧疚。
“前辈莫要玩笑。”
白依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咧嘴一笑,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攥起衣角,微微颤抖的指尖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紧张,可她仍强装镇定,试图用这看似轻松的笑容来表明自己认为夜湘所说的全是假象,然而那不断闪烁的目光却掩饰不住她内心深深的质疑。
“你不信?我是如何活过来的,我也曾猜想是白逸宫秘术,但我不确定。若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么做之前一定知道后果。真相如此,只能接受。”
夜湘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神情落寞。
“真相如此,只能接受?前辈这么说我依然认为这些都是您专程来骗我的假象!再说,我没有那么好骗。”
白依的面庞涨得通红,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愤怒。她的双眼圆睁,眼白布满了血丝,那愤怒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游离和散漫,透着一股明显的敷衍之意。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着,仿佛在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她的鼻翼急剧地扇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人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任何事,不光是覆灭的真相,还有关于你自己的事,我都应该知道一些。”
夜湘的脸上满是真挚,那诚恳的神情犹如清澈的湖水,毫无一丝杂质。她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白依,目光中饱含着坚定与决心,似乎想要透过眼神将内心的想法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她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展,仿佛急切地想要抓住白依的肩膀,让她能够静下心来倾听。那微微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试图将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换来的却是白依充满怀疑的目光。白依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在夜湘和自己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她轻轻扭过头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中饱含着深深的不信任。她的眉毛轻轻挑起,仿佛在向夜湘发出无声的嘲讽,身体也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与夜湘保持着距离,仿佛在表明自己坚决不相信的态度。
“前辈这么说的话,晚辈叨扰了。请问前辈那为何妖族的人都不知道您的存在,而你只存在于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