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双眉微微蹙起,那两道细长的眉毛仿佛两弯紧拧的月牙,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沟壑。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色凝重,目光清冷而专注,静静地听着夜湘嘴里滔滔不绝的胡话。她的耳朵虽然接收着那些话语,可眼神中却充满了质疑和审视。
白依在心底认为,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有一大半都不可信,她只坚信自己的判断和能力。在她的心中,能依靠自己查到多少真相,就去相信多少,绝不会因为半路突然跳出一个人,口口声声说出所谓的真相,就盲目地去相信他。她的嘴角微微下垂,那紧绷的线条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坚定。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衣角,仿佛通过这个小动作在给自己增添一份冷静和理智。
“对于妖族而言,我就是他们不可言说的耻辱。白逸宫覆灭后我一直躲在荧拂湘后山,也因此找到了昙花家族的长老昙天和后代昙华,后来昙天成为了我的手下。上次在荧拂湘山门我为了保住昙华派出了昙天,却被风时笙所杀,竟没想到她如今会如此强悍。最后还是没能让昙华活下来。”
夜湘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那位阻止我的老者便是昙天。前辈知晓昙华的心脏又为何会与虚幻镜所连接?”
白依的面庞上流露出急切的神色,那模样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一切,她刻意装出一副对所有事情都充满渴望、什么都想知道的样子。
“虚幻镜乃是星轨神女死后化成的空间,而昙花家族世世代代是星轨神女生前的贴身死士,只有昙花家族的人才能与星轨神女心心相印,产生感应,也因此只有昙花家族的心脏才能与虚幻镜所连接。”
夜湘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认真地解释着。
“所以风时笙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她的女儿,而是为了得到虚幻镜中的神坛。”
白依目光中透露出思索,手指轻轻敲打着衣角。
“境中不光有神坛,还有一剑名曰霜生,此剑煞气凌人,危险异常,获此剑者都被吸食精血而死。所以星轨神女留有凤凰朱雀,让他们终身守护。这一切都将变成虚无。”
夜湘微微仰头,脸上满是凝重与感慨。
“虚无?”
夜湘微微侧头,看向白依。
“欣溶青影生前说她就是前辈,昙华便是寒潭,这句话如何理解?”
白依抬起头,想要探寻夜湘的底细,让她全盘托出。
“她救我之时将一成神坛之力给了我,之后为了骗过天道,所以我将那一成神坛之力藏在了欣溶青影的体内,而欣溶青影是人妖混血,她的这一世是妖,下一世便是凡人,她与昙华的相遇也成就了我的过去,他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重逢。”
夜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忆往昔的种种。白依郑重地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
“前辈,白逸宫真相之事,白依自会查清,您所言若是真,到时自有分晓,若不真,白依可不知能做出什么来。”
“还记得霜降那一日,我与她为你重新取了名,所以你的字中有一个霜字,记住你的名字和身份,你名白依字霜雪,未来的神都都,白逸宫宫主白依霜雪。”
夜湘目光慈爱地看着白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白依挺直脊背,双手垂在身侧,脸上满是坚毅。
就在这一瞬,白依的眉头紧紧蹙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她的双腿再次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