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辩听后,心中疑惑道:“宫内的禁军?王爷怎地还带兵前来?”
只见萧正德也不恼,只冷笑道:“好一个九月初八的早上,好一个司空府,真是热闹啊,为了本王竟都来了。”
“本阁猜,这该是东宫羽林。”
不多时,归流便看得身着白袍执枪戟的金甲羽林郎们簇拥着庾信来到堂外:“在下庾信,参见临贺王殿下,司空大人。”
庾信身旁还有个穿戴整齐的武将,气势威仪,两鬓虚白,他就是骑营校尉陈道谭。
他身旁却还立着个气度更是不凡的卫士,定睛一看,正是那晚在维桢楼见过的陈霸先。
袁昂见庾信到来,客气道:“不知庾学士来此,有何公干?”
他二人昨晚已打过照面了,只因袁昂多年不与东宫有往来,因此昨晚实是这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庾信中气十足道:“传太子谕,临贺王听谕。”
萧正德漠然的立在那,既不答话,也不跪下行礼。
庾信顿了一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拿出太子谕旨,念道:“临贺王萧正德擅闯司空府,有伤朝廷体面,着即送府休养,暂解其所兼左卫将军。
其亲随卫士不能规劝其主,打伤司空府门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发配岭南。”
萧正德听完太子的谕令,只脸色有些难看,却未看出恼怒之意,庾信补充道:“陛下已传旨,此事交由太子殿下裁决。”
王僧辩听到这话,眼睛闪过一丝阴霾,只那一瞬。他此刻方才明白湘东王萧绎为何还迟迟未现身司空府。
只得尴尬地向司空大人告辞,袁昂道了声有劳,便看到几人干脆地离开了。
这王僧辩转身之后,便面露愠色。他在经过庾信等人身边时,恶狠狠地扫视过去,却与陈道谭身旁一道凌厉的目光相接。
那双虎目射出精光,看得王僧辩心中一怵,登时将把头低了下去。待他走了十几步后,便又会有锁住了那双虎目,没想到那双眼睛的主人还在盯着自己。
他心中急躁,出了司空府后,可算是苦了身下的座骑,一路上比平日抽打的多得多。
却说这边归流在庾信读太子谕旨时,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临贺王。他察觉到萧正德嘴角有一丝轻扬,只一瞬就藏在阴冷的脸上了。
他沉声说道:“谁送本王回府?”
陈道谭站出来,行了个礼说道:“在下羽林校尉陈道谭,送临贺王回府。”
那萧正德转身地倒也干脆,竟这样奉了太子的谕旨。
众人皆以为这场风波终于要平息下来的时候,谁知萧正德刚走出约莫二十步远的位置,动作敏捷地从邱林身上取出弓箭,再一个转身正朝着堂内张弓搭箭。
庾信这边看到时,失声惊呼道:“保护司空大人!”
那一箭夹着破空之声,嗖地飞向堂内右侧。
归流原本已松了口气,正要去和庾信等人见礼,他在堂内右侧朝着堂外左侧走去,哪察觉到萧正德这一迅捷的动作。
袁昂看那羽箭朝自己这边,却将紫菀一把拉住护在怀中。
呛啷一声,羽箭掉在了地上。
离归流只有两步远,羽箭旁还有一把长剑。
原来那陈霸先站在陈道谭左侧,先看到王僧辩那不善的凶光便死死地锁住,后又紧紧注视着萧正德,目光不曾离开一刻。
他见萧正德取弓抽箭之时,便情急中抽出陈道谭腰间宝剑,但看那箭对着归流的方向射去时,一个摆臂就将长剑斜斜掷出。
长剑势大力沉,他又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所以那剑柄追到了羽箭,一个相撞便都掉了下来。
萧正德见偷袭不成,把弓箭猛地一摔,怒视着陈霸先,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动本王的箭?”
庾信拦身上前说道:“临贺王且息怒,我等实在是怕您伤害司空大人,还请临贺王殿下即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