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平一惊:“没了?难道……”
少年还没多想,狱卒便将房门打开,那阿宁手脚都戴着镣铐,此刻正缩在墙角干草堆里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
狱卒吆喝了他几声,阿宁并未醒。
谢长平拍拍谢耀鸣,示意他去前方查看一番。
谢耀鸣点点头,走到阿宁身旁,摇晃他的身子,可入手竟好似没有一点体温!
谢耀鸣赶忙翻过阿宁的身子,入眼的是一张煞白的脸以及发黑的嘴唇。
谢耀鸣顿时瞳孔扩张,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这家伙死了!”
“什么!!!”
陈芷与狱卒听后同样一脸震惊。
而靠后的少年,却微微眯起了双眼。
事情很快便传达到外头的陈捕头那边,他也赶到死囚间,正好遇到了谢长平等人。
不多时,两名仵作赶来,简单对阿宁的尸体进行了一番查验。
结果确定为是服毒自杀,尸体手心处还紧紧握着一张小纸片,从上头也验出了毒药的成分,与他所中的毒素相符。
陈捕头对着一旁的狱卒问道。
“犯人被送入牢房时有彻彻底底的搜身过吗?”
“有的,来回搜了两遍身……”
“那为何他身上还藏有毒药!”
“属下实在不知!”
一旁的谢长平轻轻一叹。
如今供词案卷都已齐备。
两个犯人。
一个疯了,和自己有些关系,自己答应替李府瞒下少夫人的丑闻。
还有一个自称是凶手的家伙自杀了,死前交代了所有。
死无对证。
好一个死无对证!
对于一个死囚的身亡,在衙门里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上头只希望案子尽快告破,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不管真相为何,只要有人肯担责,并且受害者家属不打算追究到底,这一桩案子便算是圆满了结。
时值傍晚,总捕头书房。
此次又是陈捕头和谢长平对视而坐。
“李府那边怎么打算的?”
陈捕头摇摇头:“能有什么打算,今天那个李府管事就是过来感谢咱的……”
“这也能感谢上?我去过府上一回,也见过他们老爷,不像个冤大头啊?”
陈捕头从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两张银票,总面值二百两银子。
“来,这是前些日子说的分成,那管事走时塞给我的,正好一千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谢长平更费解了:“还真是冤大头吗?”
“我中午不是和你说了么,李府只要个交代就行了,况且虽然那阿宁疑点众多却也不能直接断定不是他干的。”
“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走正常流程,先由仵作验查完毕,而后火葬。”
陈捕头思索片刻,又道:“还有他供认的埋尸之地,下午我们的人过去了,也确实挖出一具女尸,不过面目全非,无法确认是否是那曾笑笑。
不过,权当这就是其本人了,毕竟也没什么其他线索了。”
谢长平沉默片刻,出声问道:“那另一个叫阿方的家丁呢?”
陈捕头平淡回道:“他虽然已然疯癫,但手上有命案,咱们衙门处理流程比较快,上头也批准了,下个月中旬问斩。”
谢长平点点头,没有再说,倒是紧紧盯着陈捕头。
陈捕头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小子想听什么,这案子在衙门这,算是结案了,不予理会了。”
“但我不是衙门中人……”
“呵呵,当然了,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衙门,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我管不着,衙门更管不着!”
谢长平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长平转身便欲离开,不想却被陈捕头喊住。
“长平,你这二百两银子还没拿呢!”
谢长平一愣,笑道:“就先暂时放你那里吧,这案子我还没做出什么大贡献,如此草草收尾,心中有愧。
待我无愧之时,一分一毫都不会少拿,就算你亲口吞下,我也会让你吐出来!”
陈捕头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吐出来!那便这样吧,若是你能来取,我给你多添五十两彩头!”
“二百五十两吗?二百五不好听,我不喜欢,多加一两吧。”
“二百五哪里不好听了?不过既然你想要,二百五十一两,我等你来拿!”
谢长平缓缓打开房门。
“不会让你老等候太久的!”
砰的一声,木门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