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光在这场喧嚣频动中,右手也是受伤不轻,需要养伤。
萧寒就觉着该让索罗去他那养伤,别又情到伤时在那使劲挖挖挖,导致伤口不能痊愈。
他之前还在读书呢,这不得让李渊和凌云想想办法,把他捞进血之余庭继续完成血考先。
他两人刚出来,就看见。
牛叔坐在巨石那儿吸着烟,其他几个就在地上,摊开石块,拿着根木头,在那下着小孩玩的井字棋,还因为谁先谁后的问题争吵了起来。
荒老则在一旁闭目养神。
听到些声响,荒老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人走了出来,莫名笑了起来,“好啊,好啊,这才对嘛,属于你们的时代也快来了。”
萧寒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老头在说什么。
八时宵禁之前,还有一个多时辰,像往常一样跑回去,问题不大,但是有伤员,萧寒也是选择了步行。
若是放到以前,萧寒自然是不敢这么做,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萧寒就是想这么做,去他的什么规矩,有事好兄弟李渊顶着。
房屋内,一个妇女照顾着白天撞到墙上的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正奄奄一息的,妇女也是哭得正伤心,屋外小孩啥也不知道,在余晖下正玩得开心。
这个家的男人下工回来,也是看到自己母亲奄奄一息的惨状,胸中的愤火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妻子哭诉着白天那群畜生的丑恶行径。
男人听完就想提着斧子去找那群畜生拼命,妻子也是从后面使劲拖抱住他,言说着,他要是去了,这个家也就不用活了。
孩子懵懵懂懂看着父母,也没什么趣味,又拿起了自己的木头玩具玩了起来。
父亲看到幼稚的孩子,才哭着放下了手中的斧。
为了垒围墙,家里面已经没有余钱,男人妻子也是没有赊来药。
药店老板说一手交钱,才能一手拿到药,不然免谈。
男人也是跌跌撞撞快跑出去,希望赶着宵禁之前能取来药,不然母亲就危险了。
男人刚走,那群警卫队就踢开了这家人的门。
男人急急忙忙取到了药,在药店还被宰了一刀,但事急从权,只能付完钱就往回赶。
刚到家门口,男人就发现门半开着,门上,地上,血迹斑斑。
男人慌了,急推开门,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小小院子里,东西被扔了一地,杂乱不堪,庭院里的瓜藤被踩踏破坏,那棵果树旁,他的母亲﹑妻子﹑孩子都被用绳子绑着脖子挂在了树上,身上刀痕累累,血液不断往下流,流到下面特意放置的盆里。
“畜生,畜生!”
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哭得比谁都伤绝心魂,把手上提的药无力地弃了去,痛哭流涕着用刚才落在地上的斧头把绳子斩断,抱着他们的尸体哀嚎着。
在隔壁的房屋里搜剿着钱财物资的几个警卫听到声响,折返了回来。
“你个杂种,老子好不容易放的血,你就这么给爷弄没了。”
见到好不容易放的一盆鲜美血液就这么被洒在地上,浪费了,作为感染种的警卫队队员十分生气。
男人看到这些血鬼,怒火中烧,拿起手旁的斧子就砍了上去。
警卫右手拿着铁棒,他都不觉得这人能够伤到自己,充血也没充血,直接用左手去接斧柄。
哪里料到这服劳役的人力量这么大,直接抵着他的阻碍砍在了他的肩上,好在他及时上半身充血,才致使这一斧劈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只是浅浅砍进了血肉里。
“臭虫,你怎么敢?”
他左手充血握住斧柄,男人想要收回去就难了,见如此,警卫铁棒直接铁棒砸在他头上。
“急着送死,那就去死吧。”
萧寒再次从这家人屋旁路过,索罗·光抱着光昼慢慢走在他身后。
现在已经很晚了,萧寒还没有大晚上在这里乱逛过呢,上次也是匆忙赶路,他现在四处张望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萧寒也不知道这宵禁的意味是什么,每次做完工都要火急火燎地赶路,才能赶着内城门关闭之前入内城。
好在现在有经验了,也就不急了。
大晚上,即使大部分人家都还有灯火,却也没有什么人家敢弄出声响。
但是,走到这附近就听到一阵哐当哐当声,不时还有几句吆喝声,异常得紧。
在这样的贫民区,绝大部分房子都是没有院子的,有院子的也很小。
那家有院子的房子还是很让人记得住的,那不就是萧寒白天看到一群畜生欺负女人的地方嘛。
萧寒躲在一旁,索罗则是直接抱着剑跳到了屋顶。
一队巡逻队打开伊·斯莫拉缇娜内城南城门,按照选好的路线,往这边巡视过来。
这队巡逻队巡到这时,也是听到这嘈杂的声响。
巡逻队小队长踢开了最近的一间房门,看到穿着警卫队服装的警卫正在翻找东西,地上是一具被榨干的尸体,他返过身来,才发现是认识的人,也是闲聊了起来。
“怎么的,镇卫还在内城里呢,你们就这么违反律法,杀起圈养的人来了?”小队长倚靠在门边。
“大人可要行动了,这不得趁乱干点什么,等大人完事了,哪还有我们的事呢?而且,这些人都是前几天那群人的余党,余党,知道吗?别乱说好不好”,正在翻找财物的警卫笑着回答道。
“今晚这条道归我这队管,兄弟们也需要些茶水钱呢。”
“嗨呀,等明儿你来我那,我匀给你点,总行了吧。”
“得嘞。哦,对了,上面发的这点血,都不够塞牙缝的,记得给我带点呢”,他晃荡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佩壶,笑着说着就走了,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翻上屋顶的索罗听到了这些,不觉握紧剑鞘。
萧寒则是翻进了白天那家的庭院,看到满地血迹,白天看到的那几个妇人孩子已经断绝了气息,血液几乎流尽,也是气愤不已。
索罗站在夜色之下,怀抱着光昼,见那群巡逻队走远,右手拇指弹出光昼,一跃而起,左手接着剑柄,一坠而下,破顶而入。
“谁?”
索罗不搭话,一剑封喉,丝血未粘,便收回鞘中。
听到巨响的巡逻队小队长还以为他们又在打砸呢,也没有再管这条道。
索罗走到萧寒处的院落,见他冰拳死命地砸在陷入地下的血鬼头颅上,他也没有上前阻拦。
“去死,去死,全给我去死。”
萧寒想着白天那一堆血鬼应该都来了吧,那就都别回去了,只见他一脸凶狠从索罗·光身旁走过,“今晚杀鬼,来就跟上。”
索罗·光没有搭话,只是跟着翻上屋顶,萧寒坐在屋顶主梁上,掰着手指,看着这仅剩的几处光亮。
这附近的人也是听到了声响,已经害怕得尽熄了灯,就希望着它们不要来找自己。
“阿光,你说这群畜生怎么就这么不想当人呢,那我们还是送他们去死吧,一个也不要留了,人不当人,唯有一死,省得他们再祸害人。”
萧寒手握长枪凌空起,势如穿云千斤坠,从屋顶冲入房内,连杀数只血鬼。
索罗则是有礼貌地敲了敲门,等敌鬼骂骂咧咧来开门,然后再一剑封喉。
那个警卫队长正想要杀害一个无辜的小孩,可是听到些叫喊声,就走了出去,喊着他们不要给老子乱叫。
萧寒在解决完那些畜生之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正好视线撞着这个警卫头头,白天的回忆涌上来,他的脸庞变得更加凶恶。
他让索罗不要出手,自己要单独解决这个敌鬼。
警卫队长手持粘血钢刀,“你不是白天那个,原来你这个反贼在骗我,还谎称是李少的朋友,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以儆效尤。”
两人打斗一番过后,闹到了一块平地上。
索罗也跟了过来,依旧在屋顶上站着,观望着这场战斗。
警卫头头右肩被戳了一枪,冰冷难耐,也是感到萧寒很难对付,但这也难不倒他。
于是他开始全身充血,四周被萧寒二人处理过的感染者的尸体,他们的血液也是飞过来,凝聚在他周身以及大刀上,让他变成了采石场那样的怪物,甚至更加凶恶。
之所以血液会飞过来,并不是这只血猩大刀怪到达了能够控制血液的强度,而是感染者血液濒死时自身之间的吸引,才凝聚在他身上。
可以这么说,感染者的血液还不想死,就寄生在了同为感染者的警卫头头的身上,血液是没有主观意识的,但它们会不断争抢身体控制权。
这些血液狂暴,杂乱,携带着仇恨,致使警卫队长精神被侵蚀,他开始不自觉随意劈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