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令众人皆是愕然,心想,一个毛头小子,凝气全无,竟到此瞎捣乱。素素惊得起身走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天,而华珍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帮衬说:“羽哥刚才右手赛过两场,你与燕大侠赛一场,燕大侠再与羽哥比,这倒更公平些。只是你本身模样不佳,再断一臂,只怕以后更难娶妻了。”
易素素不解地看着二人,一个乱来,一个添乱。
众人听华珍此言,都哈哈大笑,韩燕笑了好一会,才说:“有道理,羽兄弟,你先到一旁将血止住,否则我胜之不武。你们两位小兄弟真是妙人,此场比赛不涉纷争,小沙兄弟输了,亦无须断臂。”
此时,易素素才明白,华珍的戏语,是为了保住秦天的手臂,心想:二人的默契倒是很深。这话由韩燕说出口,给足了秦天面子与台阶,后面的胜负不过都是游戏了,并非真的比拼,而成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在众人心神放松之时,秦天左手两指,轻抚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天字金戒,轻旋一圈,淡淡地说:“我倒想争个输赢,若是我未输,便停止此项比拼,各奔东西,如何?”
此话由一个无足轻重的年轻人说出口,多少有些不识抬举,无论从体形还是修为来看,秦天是必输的,却不知领情,还是要正儿八经地分高下。众人的目光由原先的调笑,都变为了鄙视。易素素亦心想,看秦天和韩燕体形,秦天必是输定了,这小子仗着自己神技了得,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见秦天目光坚定,韩燕心中一凛,他也阅人无数,心下也不敢再小觑秦天。话虽未出口,却都明白,这一场比拼又是断臂之拼。众人虽都小看秦天,见韩燕正色伸出右手,却也都安静了下来。
夏羽凡早已起身,秦天大马金刀坐下,略显瘦削的右臂伸出,将那大手紧紧握住。易素素看在眼中,有些恍忽,这小子的肤色倒有几分像他,细看之下,面貌亦有几分相像之处,若论最像之处,便是那让人一望无底的双眸。
华珍深吸一口气,三声之后,下令:起。
秦天知对方是个君子,肯定不会率先发力,便也不将全力使上。右手之力,徐徐上增,让韩燕知晓。韩燕料想秦天没有多大力量,哪里会知道在凝气期时,对面这小子已是体修大成,搏虎击象不在话下。他只将右手固定在桌上,也不向前进取,观望看秦天的力量到底多大。刚开始,双方都未曾使尽全力,脸上皆是轻松之色。秦天开始缓缓加大力度,韩燕看向秦天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右手上的力量亦不免向上增加。
再后来,目光变得凝重,不再有轻慢之意,浑身的力量均集于右手。此时哪还有相让的心思,遇到强者,这胜负之心暴起,早已忘却了本意。
见到韩燕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夏羽凡惊讶万分,刚才还在担心秦天,此刻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华珍见这场景,心中已是明白,暗赞:这小子真是变态。
两人的手臂,如同固定在桌上一般,丝毫没有偏移,良久。只见韩燕将右手之力缓缓卸去,而后深叹口气说:“我输了。”
易素素大惊,心中暗想,难道眼前这小子和当年的易天一般,体修大成?若是易天还活着,倒可以和他比试看看。一时脑中竟出现,当年易天与易野比拼武技的场景,两人打到最后竟不管众人,相携去吃饭了。想到此处,她嘴角挂起淡淡笑意。
众壮汉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只有后方几人七嘴八舌地喊着:“打平。”
秦天松开手说:“燕大侠,这输赢该由裁判来评。”
华珍笑着说:“如众人所见,不偏不倚,二人打个平手。”
秦天说:“多谢燕大侠相让。”
韩燕一言不发地盯着秦天,那利剑般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心,好弄明白,他此举的目的。
夏羽凡对秦天抱了抱拳,说道:“多谢沙兄弟出手相助,留我一只手,好为活佛出些力。”
秦天还是一脸的无害,说:“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吧,羽哥,走呗。”
夏羽凡对着韩燕说:“燕大侠,想必不久就能相见,到时再向你讨教。”
韩燕这才醒悟过来,拱手说:“好说。”接着面向秦天说:“小兄弟,是敌是友?”
秦天笑指着华珍与素素说:“那要问我两位姐姐了。”
华珍白了秦天一眼,说:“马上要为敌了吧。”
韩燕只一叹后,脸上豪气又起,心中暗想:对方仅五人,将我护佛之人牵住多时,徒耗下去,于我方不利。便开口说:“哈哈哈,遗憾之至。几位,尚可为友一时,若不嫌弃,一同上路吧。”
秦天明白,他们是要保小活佛,而自己与夏羽凡等是要杀小活佛,所去之地自是相同的,这路上还可以相交,待到了地方,难免厮杀。见他坦荡豪气,便同意相去。夏羽凡也为他这股豪气折服,说:“能与燕大侠相交,三生有幸。
韩燕大臂一挥,呼道:“兄弟们,随我护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