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秦天三人是从百色国过来,也知道他口中的小神棍,便是众人所说的小活佛。厅中壮汉,纷纷色变,取出各自兵器,向那对男女围了过来。而秦天三人亦被围在中间。
几人高喊:“杀了他。”群情愤然,皆想要动起手。
终于有一个出头,制止住激愤的壮汉们,对那男子说:“若是玩笑话,便道歉悔改;若当真,那此地便是你的死处。”
众人盯着那对男女,看样子,只要那男子再嘴硬的话,便会瞬间被砍成肉泥。此时,店里的侍者早已纷纷避去。
在城中,众人自是不敢运转凝气,唯有以武技相斗,如此多的壮汉围着,秦天心想,那对男女难以讨得好。
岂料那男子,快速扫了众人一眼,戏谑地说:“此地相斗,人多混乱,难保有人忍不住动用凝气。若引得城主出手,不免耽误我杀小神棍。不如这样,不服者上来与我手腕角力。你们若输了,同我一起喊一声小神棍即可。”
原坐在门边的壮汉站在桌旁,双手一拍,说:“你小子是看到人多,怕了吧?”
边上壮汉们,哈哈大笑,原出头的人说:“这样也好,省得让他说我们以多欺少。你若输了,便当跪下,遥拜小活佛。”
那男子笑着说:“我可不知道什么小活佛,我输了,自断一臂。”
原坐在门边的壮汉当即坐下,将桌上饭菜一扫,迫不及待地伸出了右臂,大喝一声:“来。”
那男子看了一眼华珍,说:“年轻人,你来做裁判。”
华珍见众壮汉,虽人多却也算得上光明磊落,都还讲理;而那对男女,倒也坦荡,非阴险小人,一时不知该偏向哪方。见那男子让自己做裁判,且一众壮汉,也没有意见,便点头同意。
华珍大方地到四方桌旁坐下,那男子与壮汉分列两旁,而那女子正对着华珍。华珍说:“二人手腕相交,待我三声令下后,便可角力,以对方手背触桌为胜。”
一、二、三,三声之后,华珍下令:起。
只见那男子面色无改,手臂立在那,如铁柱一般,一动不动。而对方壮汉,本想着刚一开始,便突袭拿下,不料强劲之下,竟丝毫不下,不免心惊。
不消多长时间,众人都已看出端倪,那壮汉已是满脸通红,青筋暴出,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反观那男子,还是一派悠闲。只听他一声:“倒。”那壮汉手臂应声而落,重重地砸在桌上。此处饭庄,与它州不同,桌凳都用的是厚板粗枝所制,想来此州之人好斗,掌柜们便不用那好看的薄板桌椅,而用这较耐实的。
那壮汉“啊”的一声闷叫,手在不住地颤抖。周边众人也面色凝重,显然都瞧出了那男子的不凡。
此时,已无需华珍判谁胜负了。壮汉起身低头说:“我输了。”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只见寒光一闪,那壮汉竟取刀将自己左小臂生生割下。血洒了一地,不可避免地落了些在华珍及那男子身上。
断肢未及落地,被那男子接住。一众壮汉怒目而视,欲上前将他撕裂。与那壮汉同行几人,忙上前施助,或搀扶、或包扎。那男子此时倒未借机休辱,反而双手将其断肢奉上,那壮汉自觉羞愧,接了断肢,被搀扶着到一旁去了。素素与秦天对视一眼,心生敬意。
“我来。”又一壮汉走到桌前,华珍一看,是原先那出头之人,比刚才那壮汉还高半个头,生得真个叫威猛。只见他双目炯炯,自有一番威严,也正是这威严与威猛,让这一帮壮汉服气。
那男子笑了笑,伸出右手,与那出头之人右手相交,再看了一眼华珍,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三声之后,华珍下令:起。
那出头之人面色一凛,左手紧紧握着桌檐,将力量集于右手之上,立即青筋暴起。不知是那男子心中自负,还是这出头之人力量较大,一时之间,竟将那男子的手猛地压偏了一些。
周边众人见状,自是一阵喝采加油。秦天见二人状态,倒是那男子还是镇定自若,而出头之人却是满脸忧色,心道:又要输了。
果然,那男子一使劲,手缓缓偏正,接着将出头之人的手缓缓压了下去。“哎哟。”随着出头之人的一声叹息,众人皆是长叹,又惊又怒地看着那男子。
那出头之人亦不婆妈,起身便掏出刀来,将左手一下削去,哼都未哼一声。
那男子亦恭身接住手臂,双手交予对方,朗声说:“承让。”
秦天心中对两方之人,都已是佩服之至,人多一方,不仗势欺压,输了便将手臂削下;而那男子,始终一脸的剽悍,气势非凡。
又几个壮汉同时上前,怒喝道:“再来。”
剽悍男子也不言语,将右手立在桌上,等人对方再上。而旁边的女子,眼中已显忧色,却也未开口阻止。即使再有力量,哪禁得住众人轮番上场,看来今日剽悍男子之手必然是要交待于此了。
对方中一壮汉,正要下坐,只听得门外有人高声喊道:“我来。”
其声爽朗,透着浓浓的自信,秦天不禁扭头看去。众壮汉被轻易拔开,走进一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披发散在脑后,甚是豪迈。众壮汉见他,显然有人认识,纷纷给他让出道,此起彼伏地喊道:“燕大侠。”
虬髯汉子四下拱了拱手,接着对已坐下的壮汉说:“这位兄弟,这局能否让与我。”
那壮汉哪会不相让,本抱着断臂之念,没料到竟然来了个救星,忙起身,说道:“燕,燕大侠,请。”
“哈哈,燕大侠来了,可以为两个兄弟报此仇了。”众人已是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