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连寨兄弟,你们那不过是些小恩泽,小活佛过哪个村寨不做这些。要说挡在小活佛前方,那必须是我们黄羊坑。”秦天扭头望去,西北角一桌的壮汉一脸虔诚地说:“当年我们黄羊坑闹瘟疫,邻近的大城城主,哪个城,在下就不说了,众位自然心中明白。这城主大人直接将黄羊坑封死,无论坑中人是否被传了瘟疫,都不让出来,以防传染。坑中两百多人,只得在里头抱头而哭,等着这瘟疫将大家全部弄死。当时连青州的神医,都不敢来了,而小活佛只身一人,到了坑里,凭着一已之力,救活了大半个坑里人。这以后,我们黄羊坑的祠堂,只供奉小活佛一人。此次,我们黄羊坑几人,必须挡在小活佛最前方。”
这黄羊坑的同桌几人,纷纷叫好,眼中含着热泪,都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厅中众人纷纷点头,都在小声地议论着,厅中央的桌上,又一个壮汉说道:“你们这些,于小活佛来说,都是稀松平常之事。为什么能称为小活佛,普渡众生只是一方面,趋福避祸,方才显小活佛本领。”
众人听闻,纷纷将目光移向厅中,那壮汉见众人看来,这才继续说:“我们胡坊位于两山之间的峡谷中,忽有一日,小活佛到坊中来,劝说我们离开峡谷,说那处即将山崩地裂。我等自是不信,以为他是疯子胡说。不怕各位笑话,见他如此诅咒,当初鄙人对小活佛还诸多不敬,甚至想动手揍他。没想到,面对我们这些粗人的辱骂,小活佛竟充耳不闻,一连数天,挨户劝说。后来终于有人为之感动,听了他的话先行离开暂避,见有人离开了,自然大家陆续松动。直到所有人离开,小活佛才走。你道怎样?等我们再回到胡坊时,原来所住之地,早已被山石所埋,众人这才跪倒一片,感谢小活佛。可是哪里还找得到他的身影。这等天灾,若他不是小活佛,哪能够提前数日知道。如此山崩地裂,我看摄液期强者,都难以逃脱。所以我自当护着小活佛,北上大穹寺。”
厅中壮汉的发言,引得众人喝采不已。华珍皱着眉头低声说:“这小活佛看来信众不少,难怪这么值钱。”
素素点了点头,说:“听他们这么说,这小活佛倒是个好人。”
又有一人起身,拿着酒壶,摆了摆手,说:“你这还不希奇。年前,我师父遭遇对头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我们救回来,已然没有气息。就在大家嚎哭不已之时,小活佛径直走了来,对着师父念了一番咒语,他老人家猛的就坐了起来。身体和凝气,竟比此前更强上了几分。你们说,这小活佛是不是佛祖下凡?”
秦天听着,觉得怎么越说,这小活佛越像百色国里骗人的神棍,不禁小声对二女说:“怎么听着,倒像个神棍。”听了,三人都笑出声来。
众人正听得入神,一脸肃然之际,这笑声就不免有些突兀了。立即引来众人的不满,坐在门边的一个汉子,一拍桌面,大声喝道:“早看你们这些异域娘娘腔不满了,竟敢对小活佛不敬。长得倒细细嫩嫩的,果然不是好东西。”
厅内之人,多是山野小门派人物,平时不免操劳,多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这站起的汉子,骂着秦天三人,不免又将大门派里养尊处优之人带上,说什么细嫩的不是好东西。华珍与素素听着说自己细细嫩嫩的,倒觉得有些夸奖之意,也生气不起来,只觉得好笑。而秦天略有些生气,毕竟这娘娘腔不好听,反正处在城中,没人敢动用凝气相斗,便要站起来回骂。
那一声桌子拍得桌上碗都翻了,动静很大,众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华珍,因为三人中,只看得出她一人有凝气浮动。秦天还没来得及站起,人群里却有人轻声细语地说道:“一群皮糙肉厚的娘娘腔。”
此声虽细,却犹如惊雷,一时间将聚集在华珍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秦天后方一桌上。秦天疑惑地转身,原来身后还有一桌,坐着一男一女。两人长得壮实,却也皮肤细腻,应该是大门派之人。刚才的声音应是那女子所发。
厅中大汉,已然不少起身,却还未围过来。
那端坐着的男女,倒也丝毫不惧,只见男子缓缓将酒杯放下,淡淡地说:“打架么?到城外去打个痛快如何?”
人群里,不知谁说道:“到城外相斗,万一手重将你杀死,只因你们这一声辱骂,倒有违小活佛训戒。”立即有人附和道:“是了,此话有理,你们几个站起来,道个歉,此事便了。”
厅中壮汉虽糙,倒还算明事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二人所说。
那男子却又端起酒杯,冷笑了一声,说道:
“若我此行是去杀小神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