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萦听到声音,立马带着奇奇跳到了盛氏的房顶上。
“昨日我不是已经帮你给京兆衙门里写过求情信了吗?怎么?京兆衙门连我们侯府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盛氏面色有些不喜,她的两个儿子虽然如今在朝中没有职务,也没什么威信。
但好歹也是个侯府,方弘开刚走,他的威信还在。
在京城勋爵圈子里,永平侯府也是排的上号的,京兆衙门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
方嬷嬷又给盛氏磕了两个头,“老夫人,不是京兆衙门不给侯府面子,只是今日与昨日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盛氏问。
“昨日京兆衙门的老爷说阿福伤人也是事出有因,是朱槿她骗婚在前,况又没闹出人命。”方嬷嬷说,
“所以只要我家肯多出银子安抚他们母子二人,只要他们不去衙门里闹,不会给我儿子判太重的罪。”
“这不就结了吗?”盛氏有些不耐烦,“你还来求我做什么?”
“要是这样老奴也不敢再来求,扰了老夫人您的清净啊!”
方嬷嬷微微颤抖着,时不时用袖管擦着眼泪,
“可是今日放了榜,谁知朱槿的儿子李文洵竟然中了状元。
衙门的老爷说,只要是进了三甲,就是有了官身,何况李文洵他是金科状元啊!
百姓伤了官员,最低也要被判刺配三千里啊!”
“李文洵中了状元?”盛氏低头思索了片刻,语气也和缓了下来,“这下你也只能认命了,我们虽是侯府,但也不能明着与状元作对。
状元是得陛下御笔亲批的,不止我侯府不能得罪,就是京兆衙门的也得按着他的意思判罚。
他几日后还要去面圣,他负着伤,陛下肯定会问上一句,他若是如实回答你儿子最低也是这么个判罚。
他要是心存怨念,将过错全推到你儿子身上,再说你家几句坏话,别说你儿子的命,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说不得还得连累我侯府。”
“可是,”方嬷嬷膝行两步,到盛氏面前,声泪俱下地求着,“阿福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啊!老奴就这一个儿子,求求您了,想办法救救他吧!”
“你叫我如何救他?”盛氏一改刚才和缓的语气,面色愠怒,声音不自觉放大,
“要我搭上整个侯府的未来吗?刺配三千里已是京兆府尹看在我侯府的面子上法外开恩了。
你儿子伤的可是状元母子,但凡没有后台的平头百姓,早就被判斩首了,还容得你在这里求情?”
“可是……”方嬷嬷黯淡的眸子望着盛氏,“阿福他从来没离开过老奴,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他怎么受得了那个罪。”
方嬷嬷低下了头,用袖管擦着眼泪。
盛氏有些动容,但自从得知李文洵中了状元,可她对方嬷嬷的同情就被侯府的大局给冲散了。
“谁叫他非要拿着刀子捅人家,朱槿命大,没被他捅死,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你全家烧了高香了。
她若是没撑住死了,别说你儿子砍头,你们全家都得跟着流放,侯府说不得也得被你们连累。”
为着一个奴仆连累整个侯府,若是说出去,全京城的贵妇圈,她还怎么混?
方嬷嬷极力压制着想要哭出声的呜咽,带着哭腔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