阍人一路疾行而来,此时已是气喘吁吁,但仍强撑着点了点头,答道:“回老爷的话,奴才远远瞧见确实是将军府的马车,便赶忙过来向您禀报了。”说完,他才稍稍喘了几口气。
缙云伯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大手一挥道:“嗯,做得不错!你且先下去吧。”
阍人连忙应诺,躬身退下。
眼见此景,原本在座的访客们也都是心思玲珑之人,纷纷起身拱手说道:“既然唐将军回来了,那我等就不再叨扰了,先行告辞。”
说着,便鱼贯而出,离开了会客厅。
以往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辈,就算唐少珩是四品官,也没人叫他一声唐将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待这些人都离去后,唐世忱却从一旁的转角处慢慢地踱步走了出来。
只见他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佳。
赵幼悟抬眼瞧了瞧他,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她白了唐世忱一眼,调侃道:“瞧瞧你这副模样,还真是没法子呀!你那弟弟可比你有出息得多喽!”
“那又如何?”唐世忱睨她一眼,“我再没出息,你也只能是我这个没出息的人的妻。”
缙云伯听到他们夫妻二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眉头微蹙,但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宜发脾气,硬生生忍住了怒意:“还不快进来。”
就在那二人进门之后没过多久,唐少珩与云迢也过来了。
众人见到云迢竟然也一同前来,皆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毕竟都顾忌着她的郡主身份,不敢大声言语。
直到云迢弯了弯唇:“公公,婆母,今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用拘束。”
只见唐少珩满脸兴奋之色,朝着缙云伯与缙云伯夫人抱拳行礼道:“爹、娘,孩儿幸不辱命,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攻破了西戎都城!”
他的声音洪亮而激昂,充满了自豪。此次出征能够大获全胜,不仅让他自己倍感荣耀,更是给整个唐家增添了光彩。
缙云伯听闻此言,顿时开怀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欣慰之意:“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儿真是英勇非凡,此番为国争光,实乃唐家之幸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唐少珩的肩膀,表示对其的赞赏与肯定。
然而,缙云伯夫人并没注意到唐少珩说了什么。她一眼便瞧见了唐少珩脸颊上那道伤疤,心头不由得一紧,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伤疤虽然不算太长,但看上去却颇为狰狞,让人不禁为之揪心。
唐少珩敏锐地察觉到了缙云伯夫人关切的目光,连忙微笑着宽慰道:“娘,您不必担心,我真的没事儿。这道疤不过是儿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时留下的一点印记罢了,它可是我的勋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坚定极了,仿佛那道伤疤并非什么瑕疵,而是一种值得骄傲的象征。
要知道,在那残酷无比的战场之上,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已属不易,区区一道伤疤又算得了什么呢?
相比之下,能够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云迢静静地坐在一旁,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她似乎并不打算参与这场热闹的对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做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