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俞四娘已逼近退到屋旁的林家众人近十米的距离,横短刀平举于胸前,数个冰锥不停凝结向前飞射。也就在俞四娘发动攻击之时,玉龙教众人几乎同时配合了她的行动,只仓促间过于散乱,少了默契。而杜家几人却要稳重的多,在孙耕做出动作的同时,他们已然汇合一处做出防备姿态,并同时向后移动。其间那持剑的龙爪自身后一米多的长型包裹里又取出一个狭长铁盒抱在怀中,那断腕的龙爪也早在他帮助下将那铁盒架在右臂之上,静待敌袭,伺机发动。那未受伤的手持弯刀的龙鳞,先是在左手手掌划下一刀,将鲜血涂抹在刀上,紧跟着左手掐诀,疾书绘图一般又在刀上飞快滑动。而那左臂受伤的龙鳞则将弯刀弯刀置于左臂下,鲜血一汩汩地洒落其上,嘴唇飞快翕动着,听不到也看不出念着些什么,那原本森寒的弯刀现已红晕流转,正不断积蓄着力量。
玉龙教这边,俞四娘这边,除去身边一人伤重已瘫倒在地,余下两人也和她一样,出手便用术法狂轰,好似不打算留一丝余力,企图单凭这一次齐攻就将杜家等人尽数消灭。
田二单刀上凝气如实,飞速向前奔去,似乎要等到最佳距离才能挥出这强力的一刀。
孙耕手中也是单刀,比田二的要短上一些,他右手持刀胸侧,快步前行,作前刺之势,左手压住刀背后方,口中低喃时,已有三把同样的冰刀呈品字形排在刀前,蓄势待发。他身后一个长脸汉子双手握一柄长剑,不断在身前晃动,口中也是念念有词,长剑周围不断有拳头大小的火球随现随射,意图扰敌一般。另一个圆脸汉子,手持短弓正不断将附有真气箭矢向前射出,那箭有的直线直射,有的弧线绕行,有的呈抛物线,有的相互激撞中途变向,手法不一,此人精射术于此实属难得。
俞四娘的冰锥先到,先前杜家二人此刻竟只是各自用暗器相迎,欲以此法将冰锥打碎,省些真力。哪曾想俞四娘那每个冰锥在被击破之后又能碎成一到两厘米的碎片四外散射,威力虽减,但仍不得不防,若被击中虽不致命却也或轻或重受些伤。谁也不想受伤,都知道疼痛会给行动带来滞塞,面对后面攻击一瞬间的迟缓就会致命,这里除了乐忠于殉教的这些人怕是没人想死。
于是,只见杜家龙牙左手护臂现出半米左右,暗青色的一圈光晕,替余人抵挡。不消片刻,那赤红的刀芒业已展开,自刀而外蓦然间将续攒的真力陡然施放,幕布般呈半圆形扩散开来,红霞一般绚烂同时也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力量。赤慕散布间,几人已呈扇形将那施术的歪嘴邪笑汉子护在身后。“噗噗啵啵”的声音中,赤幕波荡竟然着挡下了所有碎冰。可随着后面两拨火球的攻击,那赤色光幕越显动荡,也越暗淡,终于还是没能承受所有攻击,孙耕这边的火球和真气箭的攻击下破碎消散。
杜家众人这时已经退到小屋一旁,那俩龙牙已经转到直面孙耕三人的位置,飘风一般迅捷地防御着余下的术法,右手竟还能不时地施法还击。同样暗青色的寒光冷不丁的就自手刺发出一两道,又细又短看不出有多大威力,但总很是时机的阻滞着孙耕三人的前进。两个龙爪断臂那人躲在龙牙身后,另一个瘦长脸面向俞四娘三人,刚被打散光幕的龙鳞在瘦长脸龙爪身后,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龙鳞此时也早已施术完毕,直面田二,那弯刀通体赤红,仿佛刚从熔炉里取出一般,在这冰天雪地里不断散发着热气,又自刀身向外延出八条扁平细长的两三米长的触手,毒蛇一般扭动着丑陋的身躯,似乎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田二追到离几人仅几米的距离时,猛地将刀橫腰奋力挥出,那有如实质般的真气分为前后两道,狂暴着离刀而去,刀芒下一米多宽积雪被劲气一带而起,露出了坚硬的、褶皱着的冻土。紧接着他人已迅速的覆上了一层冰甲,刀也由坚冰包裹,还又长了数寸。
“这刀可以啊,我开始还以为这货不是术士呢”龚庆春轻赞了一句田二手中的刀。
具万鹏回应道:“也算是高级货,怎么说玉龙教也还是有点家底的。”
仁伍却道“威力太小,看上去短时间只能用那一刀。”
“伍大爷,您能不能用看待普通事物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呢?”龚庆春道。
“实话嘛。或者你不普通人?也算是高级货?”仁伍笑道。
具万鹏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那八条赤红的毒蛇已经接下了那两道凌厉的刀芒,三条触手在前抵住第一道,五条触手在后拦住第二道,各具弓着身子,奋力相抗。那两道刀芒与触手相交的地方已经出现缺口,而那触手红光似乎更盛,眼见这两道刀芒已非其敌手,稍待一时便会被攻破。
俞四娘三人此时已贴近杜家众人,各持兵器直向前冲,似要近身缠斗。就在这时,又如前次一般,蓦然间一声巨响自龚庆春口中的骨灰盒传出,一时间寒芒暴雨般激射而出,如此近的距离下若被击中,怕整个人都会被撕烂。
俞四娘三人这次却毫不慌张,好整以暇,就在火光乍现那一瞬间,横刀掐诀的俞四娘,早已经铺展开一面巨型冰盾,刚好挡在三人前方。原来她也早将那让他们吃了大亏的盒子算计在内,提前施法不发,单等这一刻抵御突袭,再行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