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艳阳,光辉灿灿,徐行冉冉。白云如絮,离离合合,飘飘荡荡。
一大片形如羊群的云正快速西逃,仿佛身后有着恐怖的野兽一般。
羊群遮了日头,大地瞌睡着陷入一片灰暗。
光才一暗,两枚炽热耀眼的拳头大的火球在林中一闪,相互旋绕着冲了出来,只才一出林子就失了后劲,也没了准头,似将熄灭的火焰四下挣扎着晃了几晃便一头扎在雪中,化青烟两缕袅袅而没。
杜家二人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玉龙教不止眼前五人,林中竟还有援手。可也暗自庆幸,只庆幸之余也有一丝担忧,庆幸毕竟林中自家还埋伏六人,并安置了些机关陷阱,忧的是不知对头几人,身手如何。
玉龙教几人似已知道林中有伏兵一般,依旧镇定如常。那河东狮又向林中高喊:“教友快来!我们这边儿中计了,贼崽子们早有预谋!”
“俞四娘!我们这儿也中了机关埋伏,啊!”林中一个粗粝的声音回应着“小心!他奶奶的!小心暗箭!”那人似乎受了伤,惨叫一声急忙警示同伴。
那人声音才止,只见四条人影先后飞蹿出林子,急矢一般向杜家二人靠拢。那四个身形健硕皆是皮衣皮帽的汉子中,有两人速度要慢上一些,咬着牙,皱着眉,因这二人已受了伤。其中一人右手反持弯刀紧握着低垂正自滴血的左臂,另一人较他还要慢些,左手紧攥着用皮衣简单包扎的齐腕断掉的右臂,没有兵刃,身后背着一个长形包裹,或是兵刃已和那断掉的右手一起埋没在了冰雪之中。前面两人这时已经离杜家二人不过几米,这二人一个手持长剑,也背着一个和断腕之人一样的长形包裹,一个提着和后面左臂受伤之人一样的弯刀,目露凶光,满面怒容。
持剑人低声道:“里边儿七个,宰了四个,胡山、董发折里边了。你们这儿怎么样?”
杜家二人其中一人答道:“五个,一个没宰了。看来咱哥儿几个今儿得卖膀子力气了。”说完皱着眉头,露出无奈的一笑。
紧跟着后面玉龙教的人也追了出来,两高一矮三个男人,一水儿灰白劲装血迹斑斑,三人尽露愤恨之色。这三人因怕中陷阱比他们更慢一些,一出林子便成合围之势,缓缓靠拢,并不进攻。粗砺的声音出自那矮一些的男人,他看到俞四娘几人相互搀扶,心知这边也不顺利,不知那几人受伤轻重,便向田二喊道:“老田!怎么样了?能不能一口气儿弄死他们?”
俞四娘抢在田二前头喊道:“孙耕!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我妹子呢?”原来这俞四娘的一个表妹也在这个小队里,和孙耕等人进了林子做援手。此时她已见对方四人中两人受伤逃了出来,而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出来,顿感不妙,急忙问道,心里只盼着妹子是受了伤留在林中。却见孙耕将握着双刀的两只手交叉在胸口,仰面向天道:“除了我们三个,教友们都已以身殉教。”
“还她妈愣着干什么!给教友们报仇!活剐了他们!”俞四娘炸雷一般的声音震得人耳鼓嗡鸣。她倒也精明,不提她妹子,而是用教友二字煽起众人复仇的火焰。说罢,撇下搀扶的教友,也不顾旁人,举起短刀向前冲去。
龚庆春哂道:“得,都毁在老娘们儿身上了。”又问了一句:“具二,救几个?”
具万鹏道:“救一两个得了,传个话的事儿。”
龚庆春对仁伍说道:“那俩拿剑带骨灰盒的是龙爪,那骨灰盒叫寒星瀑,拿刀的是龙鳞。呵,全是杜家矿的。”噗的一口将咬在口中的一小节枯枝吐掉,道:“希望那老娘们可别活到最后,这坑人的种。”
“威力一般,不过这坑人种倒也还是点儿真本事的。”仁伍见俞四娘突然发动攻击,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