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深吸一气，竭力使己冷静，但眼见牛丑手下还欲搜查唐姬与何太后之营帐，刘辩再也难耐，呵斥到：“住手！尔等行径，与土匪何异？将军如此蛮横，岂不惧惹下祸端乎？”

牛丑一脸不屑，高声嚷道：“于此平型关，吾即王法，有何惧哉？继续搜！凡有抵抗者，杀无赦！”

说罢，拔剑而出，欲往宇文成都而去。

牛丑如此言语，便知其平日绝不少欺压百姓。刘辩终于怒不可遏，高声喝到:“吾乃天子辩，尔等再敢如此，定诛尔等九族！”

然刘辩既无任何凭证，牛丑及手下士兵此前更无机会见到刘辩，正常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尽信刘辩之言。

果不其然，一士兵哂笑:“尔乃哪位皇帝？灵帝？废帝？还是那陈留王？当今天下，乃是董司空之天下。”

牛丑及其亲兵平日作恶多端，因此连皇权也不放在眼里，说起天子，竟是毫不避讳，丝毫没有尊敬之意。

然牛丑听闻此言却浑身一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下跪，并喝令士兵停下，不可轻动。

“参见陛下，小人张扬麾下，雁门关守将牛丑，冲突了陛下，罪该万死，然此前臣亦不知陛下身份，望陛下恕罪。”

刘辩见刘丑态度骤转，心中甚为疑惑。想二人此前从未谋面，刘丑亦不识得自己，怎自己一表明身份，他便有如此巨大反应，乃至跪地请罪？但刘辩仍面色冷峻，威声道：“牛丑，你所犯何罪？莫不是仅这冒犯朕之威仪的罪过？”

牛丑浑身战栗，哆哆嗦嗦道：“陛下，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小人实不该冲撞陛下。”

刘辩依旧冷面如霜，道：“朕观你之行径，绝非仅此而已！朕料想尔等怕是已多次劫掠过往商队了吧！从实招来！”

牛丑冷汗涔涔而下，哪里敢承认已多次残杀百姓？此时语不成句，半晌方伏地高呼：“陛下饶命，小人罪该万死，但恳请陛下留小人有用之躯，以效犬马之劳，为陛下尽忠。”

为朕尽忠？刘辩心中愈发狐疑，其被牛丑激怒，已有杀心，何况牛丑此时行事颇为诡异，似有阴谋。但此时若诛杀牛丑，其手下恐生兵变，危及唐姬等人安全。于是他便将计就计，道：“哼，今次暂且饶你不死，然冒犯君威，需断指惩戒。若日后再犯，定不轻饶！宇文成都！”

牛丑出言不逊，宇文成都早欲斩他。此时刘辩话音刚落，便快步上前。牛丑此时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正欲开口求饶，宇文成都却已猛地举起凤翅镏金镋，其重迂九十斤，但在他手中竟如臂指使，收发自如。

瞬间，镏金镋挟裹着劲风疾速斩下，在牛丑尚未及发声之际，便将其抱拳在上的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齐齐连根切下。那镏金镋去势又快又准，却又恰到好处地停住，分毫未伤其在下的右手，足见其技艺之精湛，拿捏之精准。

“陛下仁慈，留你右手，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将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