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车驾上,沈惠山明明记得距离国公府不远,但现在怎么迟迟不到。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对方冲着公主府来的,可能是想让自己出丑,给公主丢人。马车一个转弯,本就醉晕晕坐不稳的昭华,直接倒在沈惠山怀里,沈惠山想推开,但手一碰到她就浑身酥软。沈惠山在残留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分辨清了这是什么药。
公主府的侍女把公主扶到床上,何春藤想留下来照顾公主。
“出去。”沈惠山第一次对何女官这个态度讲话。
“可是公主喝醉了需要照顾。”
“我来,出去——”
大门关上,何春藤是被驸马撵出去的。驸马今夜也醉醺醺的,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月华如水,几支竹子的影子映在月光照亮的地上,风一吹,和屋内美人蕉投下的影子产生了纠缠。
衣衫散落了一地。
昭华新婚第二天就叫人撤去了凉榻,沈惠山想搬去书房住被驳回,那便睡地上来抵抗她的淫威。昭华在大病一场后,留下了心悸和心惊的病根,偶尔会在夜半醒来大口喘息。一夜在夜半惊醒,光着脚下地,踩到了沈惠山。沈惠山迷蒙中抓住了昭华的脚踝,落针可闻的深夜里,昭华大口喘息的声音盖住沈惠山重重的心跳,他急忙缩回手,坐起身来,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半晌后,昭华的气息似乎平缓了些,若无其事回到床上。
只有那夜慌张中抓脚踝的触感,如电流穿透了身子,多次在沈惠山梦中复回。
似乎不是媚药。
可沈惠山的手都解到了昭华的抹胸......
汗水浸湿了沈惠山的衣衫,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抵抗药力,如今想帮昭华穿上衣衫,也一丝力气都没有。睡着之前,沈惠山贴着昭华的枕头,耐心取下她满头的钗环。
恨不相逢未嫁时。
最后一丝力气,沈惠山尽量让自己睡得距离昭华远些,但拆下来的山茶掩鬓,在他修长的指间,握了一整夜。
东方破晓,天光在岚雾间丝丝射下来。
昭华醒了酒,头还晕着,起身却发现抹胸险些从心口荡下来,看向床上的沈惠山,第一反应竟是惊恐万分。
“跪下!”
沈惠山也没完全从昨夜的混乱失序中剥离,慌张穿好衣裳,挺直腰背跪着。
“昨夜发生了什么?”昭华的语气如同质问奸污犯,丝毫不似问自己明媒正娶的夫君。
但沈惠山很快就拼凑出了昨晚的一切。
“首先,你我虽衣衫不整而眠,但臣发誓绝没有侵染于公主。其次,在国公府晚宴上,我接过酒,酒中被下了药,我意识到不对后马上找了人带我寻你,是一位...我不认识的公子。何女官应该见到了,我找到你知道就赶紧带你离开,回府之后我有点控制不住药力,全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