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恩,小人永世难忘。”孙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连连叩头谢恩。
“口风一定要紧,把知道的东西烂在肚子里。”
“是。”
姜坦会重点注意陈云的动作,但迁民还是要做的,与其奢望摸不着的功绩,不如脚踏实地先行一步。
之后,姜坦又去了几家钉子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外加一点点武力震慑,钉子户们纷纷答应立即搬迁,绝不拖沓。
时至五月底,新庄迁民达两百四十余户,共计一千零七十余人,整体规模与扈家老庄相当,二庄人口总和也超过了王庄。
同月,姜坦派人丈量田亩,开始给新庄人分地,分到地的乡民热情洋溢,载道欢呼,姜坦在新庄的声望居高不下。
六月初一,姜坦叫停了所有的迁民劝说工作,徐家沟那几户躲到深山老林中的刁民被姜坦放弃了。
午后,姜坦整理完户籍田亩,连同一应账目封箱,等待衙上主簿明日来视察。
历时将近十个月,姜坦做完了自己的第一份功绩,同样也迎来了十六岁的生日。
姜坦对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父亲姜良成是个小买卖人,自称老家在沁县,却一直生活在关山,和母亲刘氏也是经人牵线说媒成的亲。
后来父母做生意时坠了马,双双毙命,姜坦自那以后就寄居在舅父家,刘三牛也托人去沁县问过姜父的亲眷,但都杳无音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四郎,莫要忙碌了。今日且休息一天。”
马氏今日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专门为姜坦庆生,自是带着讨好之意。
姜坦这一年来算的上刘家的财神爷,仅饭食供应这一项就让马氏落了二三十两银子,更别提刘二、刘四的买卖路子,只要姜坦在上渠沟一天,刘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红火,为此马氏恭维姜坦又有什么错呢。
“舅母费心了。”
姜坦揣着满肚子的心事跟马氏去了堂屋,刘家父子几人已经落坐,就等他一人了。
“十四哥,你怎这么慢,某都饿了。”刘七奶声奶气的指责姜坦,眼睛一直盯着那肥肉放光。
“七哥儿教训的是,下次定快些。”姜坦坐在刘七身旁,逗了逗这人小鬼大的家伙。
“动筷吧!”
刘三牛先给姜坦夹了一筷,身为长辈他十几年如一,扪心自问没亏待过姜坦,今日也就和往常一般,许是嘴笨,亦或有些伤感老姐。
“二哥,亲事说的如何?”姜坦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问道。
“定在七月初七,是扈明远侄子的三女儿。”刘二语气中听不出悲喜,他与岳丈已见过面了,岳丈对他很满意。
“定下也好,成了家便无后顾之忧,恭喜二哥了。”
姜坦知道扈明远侄子,也是庄上的乡绅,刘二的亲事能成,多少都沾点姜坦的关系。
“今日不说这个,十四哥儿你才是席上的正主,某敬你一杯,祝你节节攀高,官运亨通。”刘二也变了很多,说话做事有了章法,只道:人都是锻炼出来的。
“承二哥吉言,小弟干了。”
刘二方坐,刘四又站了起来:“十四哥儿,今天喝酒之前要与你先说个事,老五走之前和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一下,以后在外行走,没一个好名姓不行。所以兄弟们各自改了个名,二哥叫刘忠,某叫刘义,老五叫刘礼,小七叫刘信。十四哥儿你看如何?”
这手笔一看就出自于刘礼,他自负是读书人,叫刘五有些不好听,老父母又没有才知,刘礼就撺掇兄弟几个改个好名。
“舅父同意即可,某没有什么意见。”姜坦自己都是改名党,没资格说教别人。
“改了也好,反正在家中还是用旧称。”
马氏对刘礼一直是坚决维护的态度,就等刘礼一朝高中,自己也当个太夫人。
之后刘义说了几句祝词,刘信也顺了两句,桌上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两口带着刘信退场,只留兄弟三人议事。
刘忠先盘点了一下这几个月的账目,抛去花销开支,有一百七十多两的利润,姜坦拿了七十两,刘氏兄弟各分五十多两。
刘义也在席间问起了之后的发展,姜坦明确告诉他们徐学沟红利已经结束了,山民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山货和皮毛都被二人掏空了,想要长久经营下去就得在胡家砦开店。
有了店铺就有固定的收货处,可以扩大收货范围,搜集各乡价格消息,低买高卖稳定扩张。
另外要融入商人圈子,不能再刻意压价,做成一项稳定的收入。
姜坦自身是不会参与店铺分红的,建议是死的,盈亏全看兄弟二人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