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装虽然穿在身。”二十多岁的銘如虚摸了摸这羊毛粗花暗纹褐色呢子咽了咽口水，这呢子真是货真价实，这售价真是便宜。銘如虚早就看过了Klaus Zimmerman出版的“Partial Differential Equations”这是美国数学会经典影印系列。因此用微积分计算个挠度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是这些非线性迭代和方程到底用在哪儿呢，銘如虚想，看到那Klaus Zimmerman给他展示的两台各个价值两百万美元的液压机和离心机，銘如虚陷入了沉思。

至于液压机的牌子，当然就那几种，GE，Siemens，Caterpillar，ABB，，Alstrom，Johnson，日本的三菱重工和韩国的Hyundai那个时候，1970年代，还没有中车中机什么事。銘如虚早就习惯了这种排序。这种排序也是自己的一种价值观的体现。

对于Daves Market的会员价，ABB的液压机，walmart厚实而体贴的毛呢大衣呢？銘如虚想。在1950年代出生的孩子里，銘如虚已经算是学霸类型存在。

銘如虚对来自乌兰巴托附近的格勒温都日显得和蔼和关爱。蒙古的国境线都是被这俩世界超级大国包围的，蒙古所做的就是和这些草原国家交好，例如巴西和智利等南美超级强国，例如五个斯坦国和匈牙利。放牧让他们产生共鸣。

格勒温都日时常在自己的导师銘如虚那里感受到一种十足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来自一个不断发展工业的超级大国，也是一种銘如虚不愿分享所有实验技能和实验数据的一种隐藏感。一来二去，格勒温都日已经36岁步入了中年，他觉得再如何也不可能实现得到全部lab数据和操作规程的梦想。他有点沮丧但又合情合理，因为这是格勒温都日自己到了中年的一种局限性，在銘如虚把同国籍又年轻毕业于清北大学的潘迪强招来的时候，格勒温都日就明白，自己“没有希望了。”

格勒温都日思考过转投一个苏俄背景的导师，讲真，他为此联系了各种不同的资源和人脉，得到了一位叫做波波夫的人的指点。

波波夫，原籍波兰。他的妈妈是德国人，爸爸是斯拉夫人，生的雄壮高大，身高大约190以上，他当然数学很好，他总有种偏见认为自己的亚裔学生只会代数学。波波夫认为，数学当然分为代数学、几何学、微积分和偏微分常微分定积分不定积分。这是基本的，他不理解亚裔人为何像“开心消消乐”那样只会做代数。他认为中东雅利安数学很好，但雅利安人又格外封闭。他保持着一种错误的对中东雅利安人的神秘观感和厌恶，和认为亚裔廉价劳动力的优越感爆棚的唾弃和鄙视。

当波波夫和格勒温都日这个蒙古人聊天的时候，他不禁对格勒温都日高看一眼，因为这年轻人居然知道自己国家的著名作家辛波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