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李飞手里的需要鉴赏的物件：“叔叔，您这儿被特工总部监视了，四个人和一部车，估计总数至少有六个人，这还不包括对面的房间是否建立有监视点。您最近和那边有实质上的接触？”

姜部长认真想了想，又狐疑地看着李飞，李飞哭笑不得：“得！我多管闲事，您先忙着。”

看着转身要离开的李飞，姜部长缓缓开口：“最近半个月肯定没有任何接触，近一个月内也只是收到一份电报，再远的有过一次见面，不过那个人是个正经商人，受委托给我带点东西，其实就是一本书，并没有什么犯禁的，他本人估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且我并没有启用，应该没有什么把柄被抓住。”

“门口四个都是生面孔，但架势一看就不对劲，我能确认是特工总部的，可我在总部一个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不是啥好兆头，如果您没有问题，难道是小姜？”李飞没敢暴露大海的通风报信，毕竟姜部长不是职业特工，万一漏风，大海只能受死了。

“哪几个是？”

“一个擦鞋的、一个卖水果的、一个拉洋车的、还有一个乞丐，旁边巷子里一辆黑色轿车，目前我只能认出这么多。”

姜部长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街面的人员：“就我回忆，至少有一周了，你说的这几个人只有鞋匠、水果摊有印象，不是一天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但最多也就十天左右的样子。”

“你最近两个月委派小姜参与什么违禁的活动了吗？”

“按照你的提示，我已经关注我的司机但并没有换他，我的秘书立场不明也只是交给他办公务而已，山城那边已经知道我的处境，至少有三个月没有直接的接触或交换文件什么的了，小姜最近十几天回来住，我们从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交谈或行动；往前推，她也只是偶尔来看看我，确实需要密谈的，基本上就是现在这个模式，电话里的窃听器我从来都没碰过，谈话的位置也是你指定的，如果你确认指定位置没问题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欣赏这些美丽动听的音乐。除非你让她冒险干其它违禁的事被发现？”

李飞摇摇头：“我一个总部特工，最多也就是南京政府的机密，需要她干什么？您的部门有什么异常或者通敌分子吗，别误会，今天上午总部八个私通山城的总部特工全部被枪毙，其实该死的最多两三个，日本人现在非常底虚，所以召集所有总部人员观刑，而行刑的全部是在职负责人，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一位。”

看着一脸迷茫的姜部长：“或者您的公务有什么敏感的，或者您接触的人敏感，或者您身边的人有违禁的，诸如此类；另外，家里不该有的东西最好销毁或者归档，您应该有最坏打算了，这种监视规模通常是摸底验证阶段，下一步就该抓捕受审，所以一些弥补漏洞的说辞您得考虑好，受审时不要轻易变换，问一百遍也是一个样，细节不好编的就说忘了，只要没有过硬证据，他们不会对您有大动作。”

姜部长认真考虑一下：“按照监视时间推断，那段时间前我和南京一个高官通过一通电话，他是老板的心腹。但是我们并没有说什么机密的事情，这点防范意识我们还是有的；等等，好像我随口问了一句最近不怎么见老板的新闻，那边也只是说：形势不太好，老板也闹心，出现在新闻媒介或者谈话讲话什么的，怕人断章取义引起遐想，所以老板务实的事情做得更多，抛头露面的事情就相对少一些。”

李飞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姜部长说的每一个字：“自从老板上位以来，连续很长时间的不出现，这种事很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