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绪存再次沉默了，他在和少女对话中好像从来没有一次赢过他，他说的那句话似乎都是正确的，但他根本无从反驳。

对呀，就算他真的是灾难的话，那自己也应该去快制造出灾难的人，而不是灾难本身。

“对不起。”这次他的声音很大，大到能够让少女不动用任何能力的情况下听见。

“无论如何，既然有这么多的好处，那我是一定会帮你父亲的，帮到的越多越好，直到奴役了整个世界，直到所有人都把头塞到土壤里面，哪怕窒息也不敢抬头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少女没有搭理他，只是向着坑洞边缘缓缓巡视。

她轻轻一挥手，一个尽管把头贴都在了地面上，但没有把头塞到土壤里的奴待便四分五裂。

“仰面视君，有刺王杀驾之嫌。”少女轻轻呢喃道，只是炸裂出来的器官，溅了姜绪存一身。

他浑身颤抖，整个身体向后退去，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他的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啊啊啊！不是，你要炸他提前说一声啊！你突然搞这个！你干嘛？哎哟！”

“怎么怕了？到时候你也会是这种下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也很好奇，你自己被砍了没什么感觉，为什么看着别人被砍这么害怕呢？”

“啊，我只是怕那种，突然出现的，东西，你提前说好，包不怕的。”

姜绪存退到角落，退无可退，如同在房间里的那把火的情景一样，他又被逼入了绝境。

“怎么样？你要是喜欢这条路的话，尽管可以回去睡大觉，我也没有必要拦着你，毕竟我是最希望你死的，可如果这样死的话会少了很多乐子看的。”

姜绪存抱住自己，双腿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这个该死的乐子人。”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这条建议特别好，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你可是嫡长子，最有权利交接王位的人。”

我还得再想想。

“唉，怂货，真是无聊，真不知道当时那个姜家大少爷是怎么看上你的，要是我就把你摁在地上，让你替死算了。”少女摇了摇头，拿起毛巾帮姜绪存把脸上的器官和黑血全部擦了下去。

“你看那些小说主角哪个不是开局杀别人全家的？你怎么就这么怂呢？”

“我看的是《我的26岁女房客》《龙族》这种屌丝文，我看的又不是《道诡异心》《十日终焉》这种开局把脑袋拍炸的文，那大肠还有器官满天飞的那种，所以我怕一些也很合理。”姜绪存嘴上虽然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但心里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两个选择，直接上演一场父慈子孝，把自己父亲杀了。或是上演一场父慈子孝，被自己父亲杀了。

“这两个选择应该很好选吧，正常人都知道是选第一个。”少女又拿起一个提拉米苏吃了起来，每次姜绪存看着她都在吃东西。

“你要不要来一口？”少女舀了一大勺递给姜绪存。

“不必了，你这个黑色的东西看着我想吐。”姜绪存看着掉落在地上手帕上的黑血，内心有种想吐的欲望。

“呕。”姜绪存一阵干呕，幸好昨天晚上啃的全是黑面包，不然现在可能已经吐了一地。

“不是你还真吐啊。”少女轻轻的帮他拍了拍后背，手里的提拉米苏直接向身后扔去。

“舒服多了。”姜绪存靠在墙上，“压力大的时候总是想吐，吃东西吃多的时候也想吐。”

“所以呢？你选好了没有啊？这在小说里面的话一般都是主角的生死选择了，为什么你表现的这么轻松啊？”

“我看起来很轻松吗？要不要我再吐一遍给你看？”

“大可不必，但只要你一声令下的话，这些奴待都会听从你的命令，迅速的占领整个姜家。”

姜绪存搓着手，显得十分纠结。

“时机未到，我等以后再选吧。”

“优柔寡断……自己之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还以为你要为那些死去的孩子们报仇呢，整半天，呵……”少女摇了摇头，好像赌气的一样，走到墙里面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把的针孔摄像头。

姜绪存看着那堆积成一座小丘的摄像头，不由得发愣。